除了疼,他还冷。
湖岸边就冷成这样了,更别说湖心之上的凉亭,这林鄞业莫非是吃了什么五石散,否则哪里有大冷天吹寒风的人?
等上了岸边通连亭子的廊桥后,屏庆还被拦了下来,林府管家歉意道:“老爷喜静,便是老奴也轻易不得近身,世子不若一人前去?”
寇小世子忍了忍,一而再再而三,他忍不下去了,寇辛冷声道,“本世子不是来林府守规矩来的,也不是来受罪的。”
林府管家矮身道,“何来受罪一说?”
屏庆也不退步,回道:“世子体弱,受不得风吹。”
林府管家躬低腰身,“世子,亭内不冷。”
寇辛:“当真?”
寇辛半信半疑,让屏庆在此地等他,自己捧着袖里的镂空金玉暖炉慢慢晃了过去,被风吹得脸都僵了,总算走到了亭子前。
寇辛掀了厚重的帘子,还未进去,便闻到一股酒香和扑面的暖气。
他愣上一愣。
耳边便响起低哑的嗓音,似笑非笑地嘲弄:“世子可叫臣好等。”
暗讽寇辛即是来送礼致谢,还摆架子。
寇辛闻言便怒了,当即蹙眉想骂人,打眼瞧过去时却愣上一愣,因着林少傅此时的模样实在与平时大相径庭。
六角亭被四方厚重的青色帷幔围得透不进一丝寒风,脚下更是踏着触之即温的墨色暖玉,足金重的暖炉被放至美人榻旁。
榻前摆着一方小桌,用炉子温着清酒,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亭子的另一边摆着张斜放的太师椅跟一张放着茶具同糕点的案桌,上面堆着层叠的公文,摆放无序,乱极了。
林鄞业则坐在榻中,倚在身后的亭栏上,一腿曲起,一腿盘坐,未束发未整衣冠,青袍松散,微微笑着,俊逸的眉眼是带着慵懒的醉意,斜斜看了过来。
他只单握着一只玉酒杯,醉玉颓山,赤着的脚边随意放着一张未看完的公文。
明明没有为人师表的模样,却有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的风骨。
满亭子除了酒香,还有林鄞业本身的竹兰香,很浅,却不可忽略。
这方亭子的杂乱跟林鄞业的随性给寇辛一种他兀然闯入别人的一方小天地,打扰人清幽的错感,私密性太强了,强到寇辛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寇辛的反驳哽在口中,说不出口也咽不下去,反而整张脸往快将他脑袋罩住的毛领里埋了埋,别了别脸,闷声道,“林少傅平日也是这么待客的?”
林鄞业微微一笑,“除了你,旁人都晓得臣的规矩。”
寇辛又转回脸,有些气了,“什么意思?”
林鄞业支着头,“除非-->>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