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振只觉着这一刻的师叔异常可爱,真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他干脆将床头柜上的肉粉色绸带拿了过来,绕过左边的角再绕过右边的,最后在两角当中打了个蝴蝶结。
陈竹白莫名其妙地顶起了一个蝴蝶结,这又是什么?现代人的审美?
“好看,特别好看。”田振嘴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喜爱。他只会傻乎乎地看着陈竹白,一切情义都往眼睛里面装,看了一会儿就脸红得不行,不得不挪开视线缓一缓激动。
陈竹白也跟着他一起红,而且红得莫名其妙。真奇怪,自己从前又不是没有谈情说爱过,但是这回手足无措,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干点什么,总不能两个人呆愣愣地拉着手坐在床边犯傻。最后他不得不开口问:“小逸,你的第二个心愿是什么?”
“哦,对,还有第二个。”田振的脑袋都要烧坏了,哪里还记得还有什么第二个,“第二个心愿其实也不难,我想要你一样东西。”
“东西?”陈竹白看看身上,“如今我已经不是曾经出手阔绰的那个我了,身上没有一样值钱的玩意儿,而且也拿不出什么银子。不过你若想要,我可以算卦去求,算算曾经那些东西都在何处,我可以取回来。”
“
不用不用,我不是要那个。”田振赶紧制止他,他可不想看到师叔夜闯博物馆。
“或者我们去盗墓,算墓穴风水我在行,有些大户人家的陪葬异常丰厚。”陈竹白的眼里充满兴奋的光。
田振仿佛看到了他们一起游走在犯罪边缘,赶紧否决,将触犯法律的萌芽掐死在摇篮当中。“不用不用,我不要你为我做这些。”
“都不用?”陈竹白顶着蝴蝶结,整个人犯了迷糊,“你既不求财,也不要权,小逸,你到底要什么?”
“我想要你一缕长头发。”田振说出了真心话,“师叔,你能再给我一缕么?当初那一缕跟着我一起下葬,已经找不到了。我想再要一回,以后日日夜夜放在身边当作护身符。”
陈竹白顿时怔住了,一缕长发?他居然就要这个?
田振又笑了笑,这回眼神中多了些忧伤。他体会到了秦逸那一世的悲伤和遗憾所以格外难受,那一回自己和师叔的缘分居然这样浅,还不到半年,然后便是长达一生的等待和期盼。
在自己还是秦逸时,没事就到徐家的大门口去玩儿,由元墨和小翠陪着,只是为了看一看外面的路,期待一位青色衣衫的人归来。一日一日,一夜一夜,自己从元墨翠儿口中的“小公子”变成了“老公子”,还是没等回那个人。
那一世对师叔还来不及产生爱意,纯粹是浓厚的依赖和期盼。一句誓言,一缕头发,就成就了他一个不会破灭的美梦,最后跟着他一起下葬。
“一缕就够了。”现在这个人终于回到面前,田振还想要回他的长发。
陈竹白自然看得懂他眼神里的失落:“好,以后不止有一缕长发陪你,还有师叔。这回必定不会再走,常伴身边。”
“真的么?”田振不放心地问。
“当然是真,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你的真心。”陈竹白说完停了停,含笑的眼睛越来越靠近他,心底快速产生了一个念头。念头虽然一闪而过,可是他却没有停下,轻轻地,柔柔地,亲在了小逸的嘴唇上,随后伸出舌尖一勾,挑开了嘴唇,碰到了舌头。
他好热,陈竹白想。这才是真正喜爱自己的人,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在那段乱七八糟的感情里逗留太久,早就忘记被人捧在手心的喜乐。如同他被小逸从将军墓中抱出的一刹那,熟悉黑暗的眼睛瞧见光亮的时候竟然会被灼伤,会无能为力。
这一下,田振已经彻底僵住了,几秒之后才吸了一口气,目光想要偏移却只能定在陈竹白的脸上。他舔舔嘴唇,刚刚的初吻实在太过震撼,来不及回味。
“还要吗?”陈竹白也吸了一口气,两个人到现在还牵着手。
田振沉默着,不知道思索着什么人生大事,喘气倒是变快了许多。等到他想明白了才伸出手臂,试探地圈住了陈竹白那一把细腰:“我们……我们可以先从这个开始,慢慢相处。我想带着你去约会,我们去吃饭,去看电影,去河边散步,然后……”
陈竹白扶着他的手臂,直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面对面地说:“好,你带我去约会,我应该会很喜欢这个过程。”
田振的腰用力往后躲着,费劲儿地用两只手扶住他的腰身。他再次深呼吸,任由心底的冲动冲击全身,可害羞之情又跟随血液的流动往四肢百骸而去。咬紧的牙关松了再松,最后田振缓慢地凑了过去,笨拙地吻住了师叔的嘴。
陈竹白牢牢地搂住了他,从今开始,这就算自己的第一个真正的吻。
同时刻,飞练再一次分出了清游和秦翎,并且使用阵法将他们困在了客厅里。虽然师祖总是说一碗水端平,可是他还是决定今晚独享,哼,就看以前的自己有没有本事破开这个阵法吧,破不开的话……那就不怪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