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燃的手臂拆线以后就能开车了,暑假剩下?的时间里,每天都接送初澄上下?班。她没有开口?提,他也没有主?动承诺,可事情就这么?做了。
他在和初澄交往的兴头上,比自己去学校还积极,路上顺便?吐槽两句她上的这个破班儿,早九晚六也太辛苦了,穿着职业装和束缚在囚服里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就像她进写字楼和坐牢也没区别。
“暑假工有什么?好打的?没劲,”他玩世不恭的表情问?她:“你很缺钱吗?多少我给你,别上了吧。”
“我觉得有劲。”初澄不喜欢被否定,也不喜欢大少爷居高临下?地?指点江山,“足够自律才能获得自由,你不知道吗?”
他皱皱眉。
初澄觉得这种话跟他说并没有意义,面无表情地?推门?下?车,“我去上班了,你去做有意思的事吧。”
沈知燃看了她一眼,似在思考她的话,眉宇始终没有展开。
晚上下?班已?经七点多了,华灯初上,初澄肩膀上挂着帆布袋子走出旋转门?,迎面而来的是黏糊糊的热空气,像是一脚走进了蒸笼里。
这一个月来,每当?这个时候沈知燃总是会发消息过?来,会报告自己在哪里等?她,或者还有多长时间到。
可是今天他没有发消息。
初澄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没有来,因为他们拌嘴了,虽然有点失落但她也不觉得奇怪。分歧是迟早的事,两个人本来就有很大的不同。
她从?包里取了张湿纸巾,擦了擦手心的热汗,朝着地?铁站走去。
走到一半刚看见亮光,有人在后头拽她的马尾,还顽劣地?扯了扯,沈知燃酷酷的一张脸,“耳朵落在工位了,喊你半天没听见?”
初澄没料到会在这跟他碰面,“你有事吗?”
“你有事吗?”他也眨眨眼睛。
“没事。”初澄鼓着脸颊,嘴唇隐忍。
沈知燃的确和初澄的性格不一样,甚至南辕北辙,可他又不是直肠子,不可能听出不来她中午的阴阳怪气,还有现在的淡漠。其实他也不喜欢她总是收着自己,喜怒不形于色,女人的心思很难猜。
“我今天乘地?铁要去商场买东西?,你先回去吧。”
“买什么??”他又俯身低头,两只大手揉揉她的耳朵,扯她的头发又捏她的下?巴,总是喜欢折腾她,跟玩洋娃娃似的。
初澄对他来说是一个新?奇的体验,无法想象的美好,女孩的长发顺滑柔亮,还带着淡淡的青橘香味,他用发梢戳戳她的脸蛋搞怪,“我跟你一起去。”
初澄没理他,扯回自己的头发。
沈知燃厚着脸皮哄她,却狠狠在她雷点上蹦迪,“别生气好不好,小心变丑,长法令纹,鱼尾纹,印第安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