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鹿停顿了很久。
他说,我不需要钱,我就是想见姐姐最后一面。不可以吗?
这样不可以吗?
黑衣人没说话。
我只是想见姐姐,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什么都不会说,我就看一眼,就一眼,这样都不可以吗?
这样都不可以吗?
黑衣人看他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同情。
他说,池鹿先生,钟先生只是出于礼貌。
然后池鹿就懂了。
他踉跄后退,绝望关上门。
那是钟家。
钟家怎么可能没有不让他出现的方法。
给的那笔巨额的金钱,就算是打的那一巴掌之外的抚慰。
他连见姐姐最后一面都做不到。
他是见不得光的,主人死后,被扔在街道角落里的流浪狗。
池鹿站在警戒线外,鸭舌帽压得很低,旁边人的议论声吵闹。
他站在嘈杂声之中。
心都在死去。
-
苏蓝心情很好地踏进礼堂。
一想到很快就能脱离这个七天绑定,跟这一世完全解脱,她就心情愉悦,眉眼弯弯。
而且,灵魂状态的好处之一,没有人能阻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于是懒得跟其他人拥挤,苏蓝就悠哉地穿过了两个保镖之间,走上了礼堂二楼。
从高空俯视底下的人群。
苏蓝环顾了一圈。
礼堂最前方,离高台最近的,是作为她的家属的继母和苏梓。两人穿着黑衣,继母神色戚戚,苏梓眼泪啪嗒啪嗒掉,哭得抽搭都快断气。
黑色西装的舒律师在黑发少年身侧,垂着眼,伸手慢慢地顺着他的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