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言罢又看向刘旬,她轻咬了下唇,像是压抑着苦楚似的,缓缓道:“我们小郎自小就没了母亲,已经够可怜的了,他们母子二人还要当着他的面说他是……是没母亲的野种,这对他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赵小公子身上的伤很快就会愈合,可我家小郎的心伤是一辈子都没办法愈合的伤口。”红袖说着突然不禁哽咽起来,隐忍着泪水。
“山长,我心疼我这外甥啊,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母亲,有时候他因为看到别人母子其乐融融的画面,难过地跑过来问我们,为什么别人有母亲,他却没有,被人骂是没母亲的野种,梦里还流着眼泪,一声一声地唤着娘,我听得心如刀割,不止心疼他,还心疼我那去世的姐姐啊,我可怜的姐姐啊,年纪轻轻就没了,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还要被人这般欺负,你在天之灵一定无法安息吧……”红袖说完终于忍不住泣不成声。
平西侯夫人看着红袖这模样,不禁目瞪口呆:“你……你……”你了半晌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刘旬看着不禁心生恻隐,拿出帕子递给了她,红袖接过,哽咽了说了一句“多谢。”随后一边拭泪,一边将楚怀瑜抱入怀中,哭道:“我可怜的孩子……”
楚怀瑜被迫埋在她的怀中,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内心只觉得肉麻难当,这女人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真是太会演戏啦!
第53章
楚怀瑜还是一次没有挨训,昂首挺胸地从夫子的书房里走出来,内心不由十分新奇,还隐隐有些得意。
平西侯夫人牵着自己儿子的手,满脸怨气地跟着他们身后。
红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平西侯夫人,脸上浮起着友善的笑意,悠悠地道:“夫人,今日之事是我真心不愿意看到的,只要您儿子以后不乱说话,我保证,他们会相安无事。在此,我也提醒夫人一句,最好管束好自己的儿子,乱说话可是很危险的哦,一不小心就丢掉性命。”红袖眯着美眸看了眼赵子昂,脸上笑意盈盈的,“我们隔壁一家有个小孩,就是乱说话,骂别家的小孩是野种,被那家找一帮流氓给活活给打死了,死状甚是凄惨,听说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
赵子昂被红袖的目光盯得心中甚是害怕,不由躲到他母亲身后。
平西侯夫人怒瞪了红袖一眼:“你吓唬谁呢。”言罢拽着赵子昂匆匆离去,也不敢再与她理论。
红袖撇了撇红唇,回头看向自家儿子,心情大好,“走吧,小郎。”
楚怀瑜疑惑地看着她,忍不住问:“你方才说的那件事是真的么?”听着怪可怕的。
红袖扬了扬黛眉,眸中露出狡黠的笑意,“假的,吓唬小孩子用的。小郎,你不会信了吧?”
“无聊。”楚怀瑜没忍住翻了一白眼,想到她方才在屋里说的那些话,忍不住皱了下眉,道:“你这人,张嘴就是谎话连篇,没一句话能信。”
红袖眯了下美眸,气笑:“你这臭小子,我方才是为了谁才说那些话的,你知不知道你这叫什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见他依旧不服气,又继续道:
“你要真觉得我这么说不好,刚刚怎么不拆穿我?还陪着我做戏?说白了,我们这叫狼狈为奸,谁也别说谁。”
楚怀瑜想到她方才对自己种种的维护,突然间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我说不过你。”楚怀瑜闷闷地说了句,转身就走。
以前,他看见平西侯夫人来找赵子昂时,他内心其实是有些羡慕的,所以在赵子昂嘲笑他没母亲时,他对他的讨厌更甚,可方才在书房里,他却不羡慕他了,也不讨厌他了。
红袖看着他一副无可奈何的小模样,不由笑着跟上去,犹豫了下后,拉住了他的手,温柔地道:“小郎,你以后莫要与那赵小公子打架了,他那些话再也伤不了你了。”因为他不是没母亲的野种。
红袖感觉到他身子有些僵硬,便等他甩开自己,但让她惊讶地是,他最后还是没有甩开她的手,任由她牵着。
红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酸软软的感觉,眼眶有些湿润。
楚怀瑜没回答她的话,默默地往前走,牵着他的那只手很柔很温暖,是他不曾感受过的。
行至半途,楚怀瑜的好友王兰和杨浩然突然从前方走来。
楚怀瑜一看到他们两人,身体瞬间一僵,像是不好意思似的立刻甩开了红袖,然后迎上去。
红袖也不介意,停在原地,微笑看着他们。
“你挨训了么?”王兰关心地问。
“怎么,我没挨训,你们很失落?”楚怀瑜没好气地道。
“你别那么冲,我们是关心你,担心你受罚,还打算去给你说情呢。”杨浩然道。
看着三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离去,红袖唇角不觉上扬,为自己的儿子有关心他的同窗而高兴。
楚怀瑜行了一半路,突然回头朝她看了眼。
红袖朝着他挥了挥手,楚怀瑜便收回视线,有说有笑地与那两名小友回去了。
红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才转身离去。
傍晚时分,红袖坐着轿子来到楚府,刚下轿子,便看到了楚云容的马车停在大门口。
楚云容站在马车旁似乎在与什么人说话,红袖唇角浮起抹笑意,刚上前几步,就看到了被马车遮挡的另一人。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