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先是一变,触及燕迟的目光之后又陡然一缩。
原主本就是有聿京第一美人之称,以前就有不少的爱慕者,这位纪连中就是其中之人,但此人爱慕原主纯粹是因为男人好色的劣根性,属于有贼心的那种。
燕迟方才那个凌厉的目光,让他下意识感到一丝恐慌。
“自然是写信之人给我的。”
“那这写信之人是谁,你可否说出来。”
不少人云里雾里,不知道其中缘由。
赵嫣却是极为亢奋,“纪公子,你说啊。燕大姑娘都让你说了,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燕迟还在笑,笑得极冷极讽刺。“赵家的家风果然不错,赵二姑娘如此之热心,还真是让人意外。”
清贵人家自命清高,绝对和热心二字扯不上关系。
赵嫣一噎,尔后又满是兴奋。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她倒要看看等会这位燕大姑娘要如何收场。
“纪公子,你没听到她的话吗?你快说啊!”
纪连中反倒犹豫了,因为这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燕迟饶有兴致盯着他,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纸。“一夜惊雨人不眠,百花凋零满地残。纵使春风留不住,亦有青翠满枝头。可叹世人无情顾,只恨风起无定时。我欲借问九重天,何时月明到我家。”
原主确实掐尖要强,但也多愁善感。她与魏启往来书信,或有些许的不明情愫,其中更多的想找个人抒发自己的心情。
她将信的内容念了出来,纪连中更是摸不清她的用意。盛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不知为何又无端地相信她能解决此事。
“诗是我写的。”
一语如惊雷,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谢盈。谢盈脸都白了,她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真的只是想揪出和丈夫纠缠的女人。
赵嫣更加兴奋了,燕大姑娘自己都认了,这事跑不了。她倒要看看一个和别的男人私相授受的女人,王爷还会娶吗?
燕迟接着又道:“但却不是写给纪公子的。”
这诗说是抒怀更贴切,要说情诗也勉强。若是自己有感时作来孤芳自赏,谁也挑不出什么错处,错就错在东西在别人手里。她不想否则东西的真假,因为她知道这个理由最是站不住脚,所以她干脆承认。
纪连中喉咙像被鬼掐住,原本他是想一步步引导众人去猜测。可是现在燕迟自己认了,他反倒措手不及。他想说诗是写给他的,但他真的说不出来,因为这东西是他趁魏公子不注意偷拿的。
“东西确实不是我的,是我无意中得到的。”
事到如今,他只能是先撇清自己。
“是吗?”燕迟比谁都知道,原主究竟做过什么,她比谁都知道如果真的继续追问或是查下去,结果都不利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