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沈寅重重点头。
这时燕迟已坐进马车,主动往里坐了坐。
宁凤举却没有上来,道:“东西是有人故意送到她手上的。”
燕迟一听,立马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谁。
“所以她只是算计的其中一环,背后真正的主使究竟是谁?你是不是知道?”
“这事我会查清楚。”
燕迟嘟了嘟嘴,这还用查。
想也知道会是谁。
定是那位沈夫人害怕她成为王妃后会报复,所以想断了她这条路,只要将她永久踩入烂泥之中不能翻身,她也就没有机会和底气与之较量。
一笔写不出两个宁字,姓宁的男人分明是在敷衍她。这般想着,对今日这男人整的这一出也没了之前的满意,说不定只是想补偿她而已。
打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这样的套路休想哄骗她。
马车载着她缓缓朝永昌侯府的方向驶去,她一路仔细回想过原主被拐的事,当日原主和朝露到了城隍庙时不见魏启的踪影,原主已心生退意,曾想转身就走,是朝露劝住了原主。
后来主仆二人被迷昏送出京外,醒来时原主自然有一番恐慌挣扎,在看到一船底的被拐女子时,那种心下了然的恐惧彻底击垮了原主的骄傲。
当蒙着面的拐子掏出凶器恐吓时,朝露挡在了前面,那时原主已经吓傻。当凶器刺穿朝露的身体时,对方眼中不敢置信的震惊清晰地在她眼前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如今想来朝露的震惊或许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是因为不相信自己会被灭口。
朝露是侯府在外面买回来的孤女,自小就侍候在原主身边,最得原主的信任与看重,这些年跟着原主不仅吃香喝辣,还识了文断得了字,养得比一般小门小户的姑娘还要精致体面。
到底什么样的威逼利诱,才会让朝露背叛自己的主子?
回到侯府她直接前往崔氏的院子,很显然崔氏也在等她。她将此次进宫之事一一道来,没有隐瞒自己和魏启有书信往来的事,也阐明了自己当时不知事的懊悔,当然也没忘提及宁凤举给自己撑腰的事。
她比谁都明白,自己如今在侯府地位不一般托的是谁的福,仰仗的又是什么。哪怕崔氏是她的亲祖母,她们祖孙之间也是利益多过亲情。
“以前的事是我不懂事,我以为魏公子与我一样喜欢诗词。王爷说这事我虽有错,但我错在不识人心,并非是我行事不检点。”
崔氏初时眉头皱得厉害,在听到宁凤举跟着进宫之后慢慢松开。王爷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并不在意。
原本她大可训斥大孙女一番,但如今她却是不会这么做。
此前大孙女当众险些出丑,若不是王爷相护只怕早已沦为京中的笑柄。那事她没有追问,因为她已猜到事情的真相。既然王爷选择帮大孙女遮掩,她没有必要刨根问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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