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人一直派人监视着尉迟夫人的动向,得知尉迟夫人回到遂宁之后,她便开始寝食难安,离开好几年的人,又回来了?是又发病了,还是别有所图?又是为何偏偏在她儿子大婚的节骨眼上?
窦夫人百思不得其解,便又多派了人手盯梢。疑惑没解开,却在无意之中撞见了陆洲和崔劭林予礼同行的一幕。
这下子,窦夫人又多了一层疑惑,或者该说是担忧。尉迟氏生了一个好儿子,这一点,便是她都不得不承认,国公爷这些儿子中,文治武功上以陆洲最佳,因此,国公爷格外器重这个儿子,哪怕他已经和尉迟氏反目成仇。
窦夫人忽尔扯了扯嘴角,透出几分讽刺和悲哀,如果那算是反目成仇的话。尉迟氏这个女人,即便放荡不堪,甚至与他人通奸产下私生子,令国公爷沦为笑柄,可在国公爷心里终究是不同的。若是换做其他姬妾,便是她,只怕坟头上的草都有树那么高了,偏爱的明火执仗。
“我在都城那半年,没听说陆洲和这两家走得近。”陆江皱着眉头道,“真要说有什么的话,倒是凤仙好几次信誓旦旦地说,陆洲和林予礼的表妹平乐郡主有私情。”
“等等,”窦夫人的嫡长子,梁国公府世子陆瀛奇道,“平乐郡主不是和留侯世子的未婚妻吗?”
南阳长公主政变闹得沸沸扬扬,连带着江嘉鱼都出了一回名,被不少人家得知。
“所以才是私情,凤仙是这么说的,说她在崔府亲眼撞见两人私会,平乐郡主还亲口承认了,留侯世子还早就知情。”陆江挑了挑眉,摸了摸下巴,“不过还别说,那位郡主当真是绝色佳人,要是陆洲和她有什么,也说得过去,英雄也难过美人关啊。”
这时候,报信的属下插了一句:“同行的女眷中,有一位极其美貌的闺阁少女。”
陆江拍了下大腿:“那应该就是了,留侯府犯了事,平乐郡主不便继续留在都城,所以跟着林予礼外放,一切都说得通了。”合着一直以来,还是他错怪窦凤仙,觉得她是因嫉生恨,胡言乱语中伤平乐郡主,毕竟哪个有头有脸的男人愿意娶一个私生活不检点的女人,哪怕是天仙也不成啊。
陆瀛狠狠皱了下眉,想到了同样放浪形骸令梁国公府蒙羞的尉迟氏,红颜果然都是祸水。他语气不掩厌恶:“可惜了留侯一世英名,如今这是看留侯府跨了,他们又旧情复燃上了。”
“十之**。”陆江振振有词,“林予礼娶的可是李氏女,陆洲要是娶了平乐郡主,便可拉拢李氏。”
陆瀛握拳:“他倒是打的好算盘。”
窦夫人看了一眼愤慨的陆瀛,徐徐道:“急什么,都还没影的事,便是他真这样打算,我倒觉得是桩好事。”
陆瀛陆江双双看向上首气定神闲的窦夫人。
窦夫人微微一笑:“平乐郡主姓江,不是姓林更不是姓李,和李氏拐着弯的亲戚,我就不信李氏能为了个拐着弯的亲戚轻易掺和我们梁国公府的家事。”
陆江眼前一亮,豁然开朗:“阿娘说的是,是我们大惊小怪了,”他忽然击掌一笑,“换个地想想,还是桩好事,一个徒有虚名的孤女罢了,助力有限,又放荡不堪,将来不定得闹出什么丑闻来。不知别院那女人会是何等心情,呵,那可真是妙极了。”
思及此,陆瀛也露出畅快的表情来,一报还一报,让尉迟氏也尝尝这些年他们丢人现眼的滋味。
便是窦夫人,面上也泛出浅浅的笑意,恶人自有恶人磨。
“阿娘,我这倒是有个主意。”陆江看向窦夫人。
窦夫人略略颔首,示意陆江直说。
“自来联姻是最快也是最稳固的结盟,”陆江意味深长道,“崔劭至今未婚,也没听说定亲,妹妹也待字闺中。”
窦夫人目光动了动,显见有些意动。女儿玉翎年方十七,至今未许配人家,盖因只得这一女儿,爱逾珍宝,便想给她找个四角俱全的夫君,挑来挑去一直挑不出个满意的人来,倒也不着急,反正陆家的女儿不愁嫁。
陆瀛击掌而笑:“好极好极,这两年他在华县的政绩有目共睹,并非那些浪得虚名的世家子。听闻相貌也是极好的,四弟?”
陆江戏谑:“他可是都城姑娘们选出来的四美之一。”
陆瀛笑望窦夫人:“阿娘可觉得这个女婿好?”
“我自然觉得好,可人家觉得我们好吗?”窦夫人可不觉得只要自己一提,对方就会答应,那可是清河崔氏的嫡长,陇西李氏的外孙,便是公主想嫁,都得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娶,“似乎从没听说过崔氏嫡枝和世家之外的人家联姻过,崔氏重门第。”
闻言,陆瀛喜色褪去,也觉得是自己想得太过理所当然了,不禁扼腕,若是能和崔氏联姻,那陆洲又有何惧,便是都城那边也不用怕有人进谗言了。
陆江摇了摇头:“倒也不见得。”
一句话把心存遗憾的陆瀛和窦夫人都吸引过去。
“今时不同往日,京城风-->>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