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
宋南津说:“什么?”
文征望向他:“我值得吗?”
宋南津敛眸,想了想:“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文征,我愿意给你这些,你不用觉得愧疚或是别的,也不要再怀疑我们的感情,我告诉你,这就是我想做的,能把我的一切给你,我高兴。”
文征不知道是北京的空气太干涩,还是十二月的天太冷。
反正她望着宋南津,第一次那样说不出话。
胳膊都被那种阵阵的麻意震到失语。
她抱住了宋南津,在人群视线下,那辆车前面。
她抱着宋南津,在他耳边说:“谢谢你,哥。”
宋南津望着眼前天,手掌轻贴她背,笑了:“说什么谢呢。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说这话。”
可文征只是收紧胳膊抱着他,也不讲话。
宋南津感受了一会儿,掂了掂她:“好了,快去拿车钥匙,告诉你,不要多想什么别的,好好考试。等你公考上岸以后,哪天在台上能发表演讲的时候,我一定要坐在台下,看着你。”
文征眼眶都红了,从所未有过的信心:“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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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天在考场,文征偶尔抬眼望窗,看外面的天,有一瞬想到宋南津。
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他。
连写字落笔动作都迟缓很多。
宋南津是那个月走的,走之前送了文征一辆以她命名的车。
飞机从天际划过。
文征不知道哪个航班是他,但感觉目光所及之处,处处是他。
考研复试和初试间隔三个月左右,考完初试,文征先回了滨城。
宋南津不在,她事也忙完了大半,那两天时间宽裕不少,和朋友聚会,吃饭,大家给提前说什么给她接风洗尘。
文征只说:“八字还没一撇。”
孙滢揽着她肩嘻了两声:“那你什么时候把你那超跑借姐妹开两下,买回来就放车库,别放生灰了哦。”
汪邱说:“咱征征都不会开车啊,没考驾照呐。”
孙滢:“那赶紧考一个啊,考了带姐妹兜风。”
宋南津给文征提一辆新车这事,她姐妹几个都羡慕疯了,可车提回来,文征一下也没舍得碰,放回家里车库,就那样摆着,宋南津走了,她想他了就去车库看看,摸摸车门,看到车就好像想到那天宋南津在风中抱着她说的话。
他说舍不得征征以后工作挤公交,所以要给她安排辆车。
朋友都调侃:“怎么不上直升机呢,征征要是真这样说一句,宋南津指不定真要给她整一辆飞机出来呢。”
还有人说:“那哪能,征征要是想要星星,宋南津估计都得给她摘下来。”
文征只不好意思地笑:“没有的事。”
可她知道,她要真去说一句,指不定宋南津真做得出来呢。
那是宋南津走的第三个月,三个月,文征年都过了一趟,可和宋南津也就见了几面,大部分还是视频。
那天晚上聚会完文征去孙滢那儿睡的,两姐妹躺床上望天花板。
文征枕着胳膊,忽然哭了,孙滢吓得够呛,问她为什么哭。
文征说:“我想他。”
有些感情就是抽丝剥茧。
每天在身边的时候不觉得情深。
可对方不在了,那些回忆和经历像抽丝一样,在人的生活、碎片、细微神经上抽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那些属于宋南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