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点着凉罢了,哪里就算生病了!”夏莳锦赶紧解释。
水翠和阿露却根本不信。阿露在行囊里翻出小锄头等工具,去锄庭院里的杂草,毕竟自家小娘子要在这歧阳宫住多少日还是未知,进不得殿内,总不能天天睡地上,她预备在庭院里搭个临时的小帐,够她们三人睡便可。
水翠则扶着夏莳锦在椅上坐下,仔细试夏莳锦的额温,又学着府医的模样,给夏莳锦把脉。
夏莳锦一双笑眸弯成了月牙儿:“你行不行啊,什么时候学来的?”
水翠倒也不全是作样子,这是来前孟氏特意让府医教她的,毕竟郎中带不进宫里来,这点小病,官家又在气头上,也不可能让太医来瞧。
把完了脉,水翠又翻了翻夏莳锦的眼皮儿,安心道:“娘子脉动起伏正常,只是额头稍有点热,应该没什么大碍,想着吃两副药就病气全散了。”
“我就说没什么事吧。”夏莳锦笑道。
水翠取了鸡鸣炉来,将药煎上,夏莳锦瞧着那小炉上的竹叶花纹,觉得眼熟:“这是阿兄赴考时带的炉子吧?”
水翠点点头,仔细调着炉里的火。
会试时,举子们需在贡院里吃住整整九日,是以都会随身带上这种鸡鸣炉。只是这简易的小玩意对于贵游子弟来说,就是临时应应急而已,回头也就丢弃了。
“想不到阿兄竟还一直留着它。”
水翠转了转那小炉,使有字的一面朝向夏莳锦:“大郎君应该是珍惜着小娘子的一片心意吧。”
夏莳锦看到那上面刻着的“大吉”两个字,不由笑了。
那年夏徜临考前,去求了个签,结果是下下签,叫他悻悻了多时。夏莳锦便用小刀在他的鸡鸣炉上刻了“大吉”两个字,果然夏徜就顺利中试了。
如今阿兄让水翠将这小炉带来,想来也是给她的安慰,想让她也分一点他的好运。
“昨日父亲母亲回去后,可还好?”她忍不住问。
水翠迟疑着不说,夏莳锦便懂了,只道一句:“是我不孝。”
水翠正想劝她,就见夏莳锦已将目光移去了别处。那边阿露已将杂草除净,开始搭小帐,为了遮风,她将小帐搭在了假山的一旁。
夏莳锦起身过去帮忙,水翠见拦不住她,也跟去帮忙。三人合力,不一时便将一个小帐支好,试了试算得上稳固。之后又将厚厚的被褥铺进去,竟也布置得温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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