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便是,您这会去,有服软的意思。
若在平常时候,长公主薨逝,您作为太子第一天就去吊唁,自然是好的。
可如今宗室蹬鼻子上脸,讨要说法的时候,那便不能退一步。
名声这东西,威逼这东西。
不过过眼云烟。
只要不动摇根基国脉,他们也就是跳得厉害,就是想动摇人的心神。
太子慢慢消化这些话,再听外面的哭闹,竟有另一番心境,想了想道:“让御膳房备好果子茶水,若叔叔伯伯婶婶们哭累了,就吃些东西。”
“再闹下去惊扰病榻上的父皇,本宫必然不会饶过。”
等太子的话传出去,宗室众人脸色微变。
特别是琨王跟梁王。
他们本就是欺负太子年幼,心神不稳,逼迫几下肯定会服软,到时候拿捏他跟拿捏蚂蚁一般。
这会听着消息,太子竟然无动于衷?
等纪炀跟着太子从侧殿出来,见他似笑非笑,琨王差点起身揍人。
送了太子回皇上寝宫,纪炀则又回到侧殿,跟着一起烧纸悼念。
宗室众人大怒,可惜在皇宫大内,又不能真的像揍他庶弟那般打他一顿。
纪炀的威势不是旁人可比。
这场闹剧一直到晚上,两边依旧僵持不下。
宗室见威逼太子不成,干脆离开特意给他们准备的侧殿,反而直接跑到皇上内宫前面。
众人外面哭声震天,直接说出目的。
他们要皇上惩治纪炀。
惩治这个害死长公主的罪魁祸首!
不是纪炀这个佞臣,长公主怎么会病死。
人有三不祥,幼而不肯事长,贱而不肯事贵,不肖而不肯事贤,是人之三不祥也。
纪炀既不尊父亲,又不尊宗室,还不尊贤能之士。
如此狂妄自大,无尊无卑之人,皇上为何要留他做官?
皇上老糊涂了吗?
这种连圣贤书都没读过几年的,连任地学政都被赶去做苦役的,实在不配为官,不配当汴京子民的典范。
如今害死宗室尊贵无比的长公主,他有什么资格在朝为官。
若他还能做官,岂不是给天下万民树立一个不孝不贤不尊的榜样?
礼不行则上下昏啊皇上!
最后一句喊得格外大声。
似乎再不罢斥纪炀的官职,皇上就是昏君一般。
太子在皇上病榻上暗暗握拳,明显带了气愤。
这样颠倒黑白的话他们也说得出。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以前这些宗亲看着还算和睦,对他也不错,怎么现在变脸,成了这样?
皇上微微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