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坐着几个世家长辈,还有国子监祭酒,国子监主簿,以及几个官员。
仔细看的话,角落里还有文家人。
这文家人虽然在最角落坐着,但没人敢轻视。
“皇上原本就忌惮他,瞧他说的那些话,丝毫没把朝廷放在眼里。倒是想为万民做主。”国子监主簿撇嘴,“为万民做主固然是好事,但他实在不该如此强硬。”
“还有长公主的死,虽说是意外,可到底跟纪炀有关。”
“对啊,如果没人挑出来,长公主还是尊贵体面的皇上胞姐,如今这结局,跟纪炀脱不了关系。”
“皇上对长公主的宽容大家都看得明白,出了这事,怎么可能不心痛。”
这些人讨论一圈,琢磨出点意思。
纪炀锋芒太露,在朝堂上拿着法家的东西胡说一通,没有一个皇上能容忍此事。
救了皇上又如何,这种意图动摇国本根基的,只怕皇上早就想处置了。
现在皇上病好,明显要动一动他们。
世家日子不好过,难道纪炀日子就好过?
世家这些时日都不出来说话,纪炀倒是跳出来。
不过他们不认为看着皇上处置纪炀即可,他们肯定会推波助澜,让纪炀先名声尽毁,接着再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人的讨论到国子监祭酒跟文学士耳朵里,两人皆是一笑。
哪有那样简单。
看着太子跟纪炀的亲热样子,便明白皇上没有真的厌弃纪炀。
皇上对太子有多好,他们这些人最是明白。
皇上不喜欢纪炀,也不见得不喜欢他们。
之前宗室在的时候还好,现在又到世家。
祭酒看向文学士,见他神色淡然,笑道:“咱们两家在的时候,还没徐家江山。”
文学士这才抬头,认真道:“祭酒大人不要乱说,如今盛世太平,你我也是不愿万民有难的。”
这倒是真的。
即使他们侵吞土地,也爱好清雅。
到底会有那么一点底线。
只是他们有,不代表下面的人也有,能不能管教好下面依附他们的家族,也是个极重要的事。
“咱们这几家,最近务必要清查自家以及依附的各家。”文学士道,“万不能留一丝把柄,宁可多损耗些银钱,也不可让纪炀找到错处。”
“还有,纪炀的名声,不就是土地,田税,道路,水利积攒下来的。”
“你我两家难道不能做?”
“世家做起这些,可比他们要顺手。”
毕竟他们手底的人脉路数可是不少。
如果做起事来,只会比纪炀那边还要热闹。
只是有一点不爽。
这似乎是被纪炀裹挟来做。
若不是纪炀,他们也不用大出血。
如果想要拉下纪炀的名声,那就不能让他一枝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