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处边关则不同。
位处中原的,在眼皮子底下,时刻都能盯着,有个反心直接被包饺子。
在边关各处的,随时都能画地而治。
当然这也不简单,一般人不会那么做,可要说恭敬程度,自然远不如中间那一块的。
这也是几个指挥使对小皇帝阴阳怪气的原因。
这次过来,本意便是试探。
跟谈生意差不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一定谈事情,但一定会试探。
试探的时候,就知道这次生意到底是谁来主导,谁能占得先机。
如果说益宁府指挥使在宴会时确实有气,但今天则只剩三分气,七分算计。
他肯定会利用这次的“生气”,来谈个好价格,或者说谈个什么有利益宁府,益宁军的条件。
纪炀对此心知肚明,自然早有把握。
眼前他来谈,益宁府指挥使继续装作生气。
他再适时拿出如今军中人人都眼红的新式武器,这条件不就来了。
纪炀一步步算得准,走得也稳。
纪炀聊到岭南的时候,益宁府其他人或许不解,但陪着林婉芸跟韩潇介绍当地作物的文官却是懂的。
益宁府指挥使忍不住道:“你这人,还真是。”
让他有再多气也出不来。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那又该如何发展。”
纪炀笑:“种田。”
种田?
纪炀带过的地方,种花的,种草药的,种甘蔗的,放牧的。
到他们这,只剩种田了。
上面那几样,他们同样做得好,不用照看,便能很好。
纪炀继续道:“益宁府年温差小,日温差大,最适合农作物生长。”
“再加上水利资源尤为丰富,内里便有三大河流。”
“种什么都能成,种什么也都会好。”
“可惜了,内里的水利工程建设一般,道路也一般。没记错的话,从汴京到益宁府的驿馆驿递并不算好,就算种了养了,又如何运出来。”
“不说其他,益宁府的印染布可是一大特色,加上当然矿物染料十分常见,都是可以往内里运送的。”
纪炀说的,益宁府指挥使何尝不知。
但不跟中原多交流,也是他一直在做的。
这句话没有说错,他不想跟中原多交流。
一旦修驿馆那就说明中央对他们的控制更紧密,他们这些外面的大臣日子可就要被牵着。
所以宁愿不修这些东西,他们也要保持一定的独立性。
方才说的驿馆驿递。
就是官方修建在官道上的客舍,只提供给官员使用,繁华的地方二十里便有一个,荒凉的地方百里也难寻。
而这些东西延伸到哪,便代表中央的实际控制权走到哪。
毕竟道路通了,消息也会传递得快。
边关几个城里,只有灌江府是有的。
还是纪炀一手扶起来,前些日子说过的,从灌江府到凉西州的官道,再到潞州的道路。
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