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盛这个暑假都不太好过,平时野天野地一男生这两个月哪也没去,连楼下泳池都没见玩几次,总是待在房间里自闭。
家里想方设法地给他申请了个加拿大的大学,学校排名还不错,开学时间在9月初。
但邝母给他打来电话问他在哪时,才得知他又跑去京市了,气得不行:“你还要不要读书了?你爸说你再不回来就把你腿打断!”
“推迟几天再过去没关系的,我真有事儿。”
邝盛那会儿还在京大门口张望着,好不容易看见王序拿着校园卡出来接他了,赶紧先挂了电话:“行了妈,我不跟你说了,晚点回你!”
王序剪了个寸头,拿着校园卡把他带进去。难得在另一个城市遇到老同学,他表现得很兴奋:“盛哥,你怎么来这了?你爸妈帮你买进来了?”
“……”
邝盛抬肘拱开他:“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来找殳絮。”
正好是午饭时间,路上人来人往。军训完的这些天里,想要区别新生和学长学姐的办法很简单,只要一看皮肤黑不黑都能看出来。
京大的军训一点儿也不水,早操、军体拳、格斗和防身术一个不落都要学。
两个礼拜的方阵练下来,个个都晒得像个煤球。
看着一个和黑人肤色相差无几的男生骑着自行车从那掠过,邝盛惊讶地扬高眉宇,看向身边人:“你怎么也没晒多黑?”
王序指着他:“我都变成和你的肤色一样了,还不够晒得黑啊!想当年我在初中和高中,外号都是‘小白脸’。”
“……”
而邝盛却是典型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怎么养也养不了多白。
他经常和漆司异那伙朋友在假期就一块出去乱跑,不是爬山出海就是在露天场地踢球打球。
但漆司异这家伙就是他们之间最气人的“晒不黑”,这哥儿也确实懒怠松弛惯了,一有树荫屋荫就待在下面遮阳,累人暴晒的事都不喜欢干。
不像自己那样,总喜欢跑太阳底下沐浴,对自家老妈的涂防晒叮嘱抛之脑后,因为嫌麻烦就美其名曰要接收阳刚之气。
两人往食堂方向走,王序还纳闷:“你来找殳絮,怎么不给她打电话?”
哪壶不开提哪壶,邝盛不爽地啧了声:“打了,打不通。可能换号码了吧。”
“我有她新号码啊,我们进校都办了学姐学长们推荐的卡,我和她不是一个专业的,不过刚刚还和她打了声招呼。”王序打开手机,一想,“不对,我的意思是,你给她发个信息不就好了吗?”
“……”
微信和Q都拉黑,连邮箱都估计把他信息自动归纳在垃圾桶里了。她以前也老和他闹脾气,这次却是时间最长的。
邝盛叹口气,没多解释:“她不理我,吵架呢,你把她新号码发我吧。”
“行。”王序没多好奇,号码发给了他。又往那些快餐的打菜窗口看过去,“我记得她是来了这间食堂,但是人这么多,不好找。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
京市的夏天总是这么名不虚传,开了空调的食堂也还是闷热,到处都是人头攒动的场景。
邝盛摇头,打电话听见他来,说不定又跑了。也没多看这群乌泱泱的人,只问了句:“你们这食堂甜口菜好吃的是哪几个窗口?”
“糖醋排骨啊,经常供不应求。”王序往五点钟那个方向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