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见,他们之间门面对面时好像又把开学初那时的争吵都默契地抛之脑后。
殳絮把成绩单塞回给他,低下头继续吃芋圆。也没敢多想,只是不太自然地问:“你给我看这个干嘛?我又不是你爸妈。”
邝盛看着她,专注的瞳孔里似乎有其他话要说:“我在找你要一个成年人的合格证。”
两个人对视上,空气静谧到这个冬天都要热起来。这时候对面的储嘉木蓦地开口笑了下:“6。5?我去裸考应该都能考到7分吧。”
“……”
其实这个分数对邝盛来说已经很出人意料,可他忘记了他来的是各市状元集结的京大。
他不是学习上的好苗子,也没这方面的天赋,甚至称得上在读书时是有些钝的学生。但每个人都有自己得天独厚的本事,邝盛至少在打球、滑翔、蹦极赛车都是个数一数二的好手。
只是殳絮也没为他说话。
她把头转了回去,自顾自地喝东西,如同在默认储嘉木对他的贬低。
骄傲如邝盛这样的大男生恐怕这辈子也没受过这种委屈,却也确实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他一直记着上回吵架殳絮对他的评价,他在她眼里不过是个败家子,靠着家里给他收拾烂摊。
他低下眼睫思忖了片刻,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像是在自己为自己找台阶:“行。那,那我下回考了7分再来找你。”
邝盛起身,又顿了下,把包里的枫树果露、熏鲑鱼和一些印第安人制造的木雕饰品摆在桌子上,都是加拿大的特产。
他多说了句:“今年给你补的生日礼物。”
殳絮默不作声,他提着包就这么走了出去。
那个背包上还有登机时贴的国际行李标签,他真的来得很急切,一下飞机就来找她了。虽然没吃闭门羹,但还不如不见。
储嘉木看着那道高大背影走出门,眼里闪过不屑的光。
殳絮没追出去,头也没回。慢条斯理地把饭吃完,突然没预兆地抬头说了句:“你以后别这样和他讲话行吗?”
储嘉木表现得并不在意:“我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啊。”
“你是有优异成绩,但并不代表你能看低人。你就只活到大学毕业吗?”殳絮难得刻薄,“往后还几十年呢,很多事都说不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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殳絮絮:【你在哪?】
殳絮絮:【我考完了。】
生生:【??现在要见面吗】
殳絮絮:【别装女生了,很猥琐!我知道是你,邝盛,你好无聊,居然视。奸我一个学期。】
生生:【?????你先把我大号从黑名单放出来。】
殳絮絮:【早就放出来了啊。】
殳絮刚从学校出来,走在路边上发消息,发完这条后却一直没再得到回复。她刚要打电话过去时,手机像中了病毒一般不断震荡,信息蜂拥而来。
盛子:【试一试能不能发。】
盛子:【呵,终于舍得把我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