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小雪纷飞,一片片满是愁绪,加上低迷的气氛,俩人心里都像是压了大石头一般。
等红绿灯的时候,温滢的手抚着手腕上的金刚结,她缓缓地说:“过年那几天,我把酿制果酒的方法教给你。”
这是颜蕊蝶亲手教给她的。
苏瑾柔沉默不语,一点反应都没有。
两边的风景快速划过,温滢早就习惯了,她自顾自地说着:“我老了,没准哪天就不行了,我怕她想要喝,却喝不到这样的味道。”
苏瑾柔眼皮跳了一下,她抬眸看了看温滢,不过才多久,她憔悴了许多,鬓角处隐隐的露出了白发,看她的样子,这段时间,也是无心照顾打理她自己。
温滢转过头,满是沧桑的眸子疲倦地看着她,“你恨温姨没有问题,可是不能不管你妈妈啊。”
有雪花落在车玻璃前,这样的话,听在别人耳朵里,都会觉得心酸和心痛,可苏瑾柔这些年,经历的一切让她知道这不过是家乡,她讽刺似的笑了笑:“你今天吃药了。”
温滢这样的情绪,一般都是刚吃完药,还能控制好情绪。
温滢听了苏瑾柔的话,看着眼前纷飞的雪花,也笑了,笑的也全是嘲讽:“是啊,你可真了解我。”
……
雨刷“哗”“哗”地刷着车玻璃,机械的,固定的摆动,不因为开心或者快乐,不因为悲伤或者幸福停下来一分一秒。就好像是人生,无论漫漫岁月将你如何折磨,日月山河永不改变。
这么多年了,温滢一直在折磨着苏瑾柔,何尝又不是在折磨她自己。
苏瑾柔小时候反过几次大病,其实,当时她都该离开的,甚至那时候的奶奶,都颤抖着手在病危告知书上签字了,所有人都默认了,可是温滢不同意,她找专家、换医院,满眼血色地一个个去求,只要是能救回苏瑾柔的,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所以,很多时候,苏老太太、苏驰,乃至苏瑾柔自己都疑惑。
既然这么恨,为什么不放开。
可如果不恨,为什么又要这么折磨。
车子足足开了半个小时,到郊区陵园的时候,雪已经下的很大了,打开车门,一股冷风直钻人骨头里,苏瑾柔拿起后座的衣服披上了,她看了一眼温滢单薄的裙子,翕动了一下唇。
温滢却像是感觉不到这风霜一样,她打开车门,把酒、糕点、花……一一都抱在怀里。
她真的是上了岁数了,以前的她,是不会这样佝偻着腰,反复去数物品的,生怕落下一件,生怕颜蕊蝶会不开心。
“1、2……酒呢?”
“在这里,3、花是4……”
苏瑾柔自始至终都站在一侧看着,沉默不语,这样的事儿,温滢是不会让别人帮忙的,她的爱浓烈极端,给颜蕊蝶的所有东西,不允许任何人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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