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光线不如楼下敞亮,繁复精美的窗帘半阖,隔绝了室外的春光。
不远处的大床上微微隆起了一小团,戚染快速走了过去,在看到温融苍白的脸色时,鼻子霎时一酸。
温温……
戚染甚至有一瞬间的错觉,这还是她当初认识的温融吗?
回想起初见时,温融简直就像是一轮暖阳,虽然性格恬静内向,但是内心却却赤忱无比,灿烂明媚。
可如今,她却被软禁在这华丽的囚笼里,被迫成为一只了无生机的金丝雀。
连她都觉得无法接受,更何况是温融自己呢?
“……染染,你终于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梦吗?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染染了……每当她心中希冀的伸出手,最后只能摸到虚无的空气。
可下一秒,她的手被人紧紧握住!
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她的梦,温融瞬间清醒了过来!
“染染,真的是你!”
戚染点了点头,拿过一个靠枕垫在她的身后,扶着她靠坐在床头。
看着温融委屈又可怜的眼神,戚染心疼的不成样子,她难过的厉害,手语也比划的语无伦次的——
【温温,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戚染拉开了拉链,从外套的内侧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只有拇指大的小瓶子。
【温温,这是我从医院拿来的避孕药,是……应淮年给的,他说这药对身体几乎没有影响,一个周吃一次就够了。】
听到这个名字,温融的心仿佛被狠狠的啃噬掉一块!
想起那个暴雨夜,那些屈辱难堪的记忆争先恐后的闯进她的脑海,逼的她心痛到痉挛。
偏偏这一切,都被她的淮年哥哥亲眼目睹。
她的狼狈和不堪,统统化为了射向应淮年的箭矢,将他伤的体无完肤。
这都是她的错,是她识人不清,所托非人。但是为什么要让她在意的人承受?
温融试探的开口:“染染,淮年哥哥他……怎么样了?伤好些了没有?”
戚染根本不忍心骗她,只能沉默的垂下了眼。
看着戚染的样子,她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不好!淮年哥哥一点都不好!
温融将药瓶死死握在手心里,将脸埋在枕上,压抑的低泣着。
戚染见状,立马上床将温融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安抚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