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摆布沙盘的手势一顿,稍显不耐:“我无法侍奉在祖父膝下,的确不孝!可凡事皆有代价,天下哪有两全之事!我为扬州之主,总该有所取舍!”
他顿了顿,又轻声呢喃:“一年吧,一年足矣!”
他长长吐了口浊气,终于平复思绪,继续推敲战局走势!
河北诸侯已动,河北乱局已起,此刻正是他动手之时!
关中的四路合围之势,也已准备良久,早已妥当!
唯一顾忌,是打草惊蛇,以至河北势力中途回返!
如果过错这场关中歼灭战,将来他平定河北,还不知要耽搁多久!
这时,帐帘一起,伏寿风风火火进帐!
“将军,辽东还是毫无反应!”
伏寿侧着头,小脸紧绷:“你给公孙度那封书信,会不会太多潦草?如此无礼,能有用吗?”
她自鸽笼归来,一副忧心忡忡的姿态!
信鹰北上辽东已有五日,足以让信鹰往返三次!
可惜至今为止,辽东依旧毫无消息!
显而易见,是公孙度无意与扬州交易!
其中原因,她想来也简单!
扬州与辽东之间,山高路远!
即便扬州军强势,公孙度也无需忌惮!
何况陆远给公孙度的书信,堪称简明扼要!
直言他需要辽东野山参,为卢植吊命!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交易细节!
如此交易,形同勒索,哪有半分诚意!
公孙度出身辽东大族,总会自恃身份!
就算有心与扬州交好,恐怕也会因此恼羞成怒!
“当然不会有用,我也从未指望过这份书信!”
陆远摆布沙盘,理所当然道:“不过我手握刀兵,何需与他交易!他若不给,我自取便是!反正此物也需海军周转,总不会耽搁时间!”
他之所以如此强势,也自有目的!
一则,卢植急需辽东野山参续命,容不得他寒暄耽搁!
如果书信往来,他越是看中,公孙度就越会坐地起价!
毕竟公孙度急需他扬州的细盐,棉花,茶叶!
甚至他在南中遵义,随意勾兑的米酒,茅台!
可公孙度手上却无战马,正常交易,换不到多少物资!
二则,他手握刀兵,也不会受人拿捏!
这是他出入行伍,能有今日扬州的根本,不容置疑!
三则,他根本无意与公孙度交好!
此事早在他封王天下时就曾说过,大汉,需要完整的大汉!
公孙度割据辽东,始终无意向北用兵,为大汉开疆拓土!
那么他要继承大汉,收复高句丽等地,就早晚要与辽东一战!
只是公孙度与公孙瓒关系复杂,他总要顾及公孙瓒感受!
而卢植为公孙瓒老师,他借为卢植救命一事与公孙度划开关系,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