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劝我做自己,不要以别人的看法去规划自己的人生。
她希望我在回国工作后能够有个人照顾我,关心我,而苏澈也是真的爱我。
我在陈星的鼓励下与苏澈真正地在一起了。这份充满误解的告白一波三折,让我刻骨铭心。
这一段时间,爸爸妈妈,我和苏澈一直陪伴着她。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落,最后只能剃成光头。
我亲手给她编织了一顶紫色的毛绒帽子,她高兴地接受并戴上了,夸我心灵手巧。
我看着她浮肿的脸、手、胳膊、双腿和双脚,内心犹如刀割般疼痛。
她看起来是那么地虚弱,连她的微笑都让我觉得伤悲,这让我心碎。我尝试过为她寻找新的治疗办法,但查阅了所有国家对这种病的研究,都记载甚少。医生说患这种病的人全世界都极为少数。情况很是糟糕。
“要是我能代替你就好了。”
陈星听到这句话,立马捂住了我的嘴。“呸呸!不许瞎说。我不许你生病。”
说罢,她对着身旁的苏澈叮嘱道:“陈辰以后就交给你来守护了,你必须要对她很好很好,非常地好。”
苏澈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点了点头,“一定会的。”
这时候的我却感到更加内疚。我错失了太多与陈星本可以好好相处的时光。现在,她为我找到心爱的人,而她自己却躺在病床上,生命随时可能逝去。
我总是担心她会悄无声息地离我而去。我黏着她,尽可能多地陪她说话。我悔恨自己之前没有早点儿了解姐姐,让她成为了我最亲近的陌生人。
“妹妹,你答应苏澈的求婚吧。我想看到你做新娘的样子,我想送你出嫁。”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她希望看到我幸福。我含泪点了点头。
我和苏澈抓紧时间筹备了婚礼。我把陈星接回到了家中,她的精神状态好像随着我婚礼的到来好了些,但我知道那只是表象。我看到她背过身去偷偷地捂嘴咳嗽,脸上因她一时的忍憋得通红,她的生命正在使劲地燃烧。
我假装没有看见,擦拭掉自己眼睛里留下来的泪水,对她挤出了一个微笑,我知道自己这时的笑定会比哭还难看。
9月16日,我和苏澈在加拿大举行了婚礼。陈星穿着伴娘礼服坐在台下的轮椅上,听着我和苏澈的誓词难掩激动,热泪盈眶。
我与苏澈在双方父母及众亲好友的见证下,交换了戒指。
当我再次望向台下的陈星时,我看见她坐在轮椅上安静地睡着了,带着浅浅的笑意,永远地睡着了。
陈星,我的姐姐,这个我曾经最熟悉的陌生人,最终离我远去了,留给了我一生的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