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男这边摩拳擦掌的准备去找拓跋焘算账,居然敢给我赐毒酒!
殊不知拓跋焘此时已经日落西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多年南征北战,这这黑脸儿天子也是一身旧伤,再加上他脾气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拓跋氏的那酷似遗传病似的疯癫,导致拓跋焘的寿命比历史中还短。
被宗爱用毒香一薰,人早就处在精神分裂边缘。
如今更是加大了十倍量的毒香,拓跋焘在书房里便是昏昏沉沉的倒在座椅上。
恍惚中,他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拓跋嗣!
看见拓跋嗣那一刻,他居然回光返照,恢复了清醒!
“寡人,这段时间到底在干什么?我居然会让宗爱去杀了叶男,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自绝根基的事情?”
“来人!把门窗打开,寡人要透透气!”
吱呀。
门,开了,然后又闭上。
宗爱捂着鼻子走进来,看着瘫坐在座椅上的拓跋焘无比得意的说道:“拓跋焘啊拓跋焘,你这厮也有今日,别叫了,没有人会理你,现在,我们该好好儿的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宗爱!!!寡人把你一手提拔到今日之位置,你为何害我?”拓跋焘此时才明白,他神志不清的原因在宗爱身上。
宗爱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拓跋焘的对面,然后说道:“我的陛下,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还记得前御史台大夫陈有道吗?”
拓跋焘摇摇头,然后说道:“陈有道,一个死人寡人为什么要记住他?”
宗爱并没有生气,因为这是一个天子最后的嘲讽,他又怎么会如他的意?
于是宗爱继续说道:“说起来,我能活下来还得感谢你,拓跋焘,你宫中内侍从死牢里把我带到皇宫里,然后改名为宗爱,其实,我正是被你抄家抄得家破人亡的御史台大夫,陈有道的儿子!”
“你因为宠信叶男,让我陈家诺大的家业一朝散尽,我从那时便发誓,如果给我机会,我会让你和叶男都不得好死!”
拓跋焘挣扎着站起,然后又因为无力倒在了地上,他吃力的抬头看着宗爱喝道:“无耻小人!你该死啊!”
宗爱起身,然后走到拓跋焘身前慢慢蹲下,然后说道:“不,该死的人是你,你知道吗,先帝的死因是我刻意透露给你的,毒杀叔孙俊的那杯毒酒,也是我送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拓跋焘右手无力的抓住宗爱的裤腿,双眼通红的喝道:“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宗爱怜悯的看着拓跋焘,继续说道:“这你就承受不住了?我还没说完呢!南朝九公主,也是我勾结的,柔然王吴提,也是我放出平城让他带兵攻打平城的,可惜,他们都是废物,没有拿下平城,所以,他们只能去死了。”
拓跋焘的双眼流出了血泪,触目惊心!
“阉狗!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噗嗤!
拓跋焘一口黑血喷出,然后气若游丝的用自己的双眼瞪着宗爱。
宗爱微微一笑,道:“一统北方大地的天子,居然也会说出这种幼稚的话,看来,你真的是要死了啊!”
“不过你放心,叶男已经喝下我用你的名义送去的毒酒,此时,怕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刚好,你们君臣可以黄泉路上做个伴儿,不至于孤独,拓跋焘,我对你很仁慈吧?”
噗嗤!
拓跋焘再次喷出一口黑血后,抓住宗爱裤腿的右手缓缓松开,他的瞳孔开始扩散,只是几个呼吸过后,这位太武帝拓跋焘便死在了宗爱的脚下。
宗爱此时异常亢奋,他看着死去的拓跋焘说道:“眼见着仇人死亡,这可真是一种奇妙的滋味儿啊,不知怎的,我居然生出了有点儿可惜的感觉,是我宗爱让你们死得太体面了吗?我想,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