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递过来脚印,徐有功其实有些欣慰,至少,这边没有官官相护。
记录很详细,徐有功扫了一圈,走向院子里。
“这个脚印是院子里的脚印”,徐有功回头再问:“你记录了,这个脚印在墙边?且只有出,没有进?”
“回大人,根据现场证据和线索,是没有!而且……”那人靠近徐有功说完,徐有功皱紧眉头,虽然他心中对女子总是颇为容忍,尤其是她怀有身孕,可是——
“你能发誓你说的是真的?”
“可以发誓,但是,这个嫌疑人在长安有关系,满美原都知道他和洪妻眉来眼去,大街上都勾勾搭搭,洪城是个老实人,他就只会喝闷酒,下官验尸,事发当天也喝了酒……”
随着仵作说的话,徐有功脑海里忽然划过去那几条缝隙,对着床的缝隙……
“凶器的指纹是谁的?查出来了吗?”
“是……洪大人的。当时我对外说是和歹徒搏斗的匕首,被反杀,但是我猜,他根本是拿着匕首要去跟那个人拼命,然后……那人实在是可恶,您看,匕首柄上留有清晰的指纹。却是……洪大人的!按照多年的经验,必然是洪大人痛苦的抓住匕首想要拔出,但已经……”
仵作低头抹眼泪。
徐有功再把所有的线索过一遍,叹气:“把那人名字告诉本官。这就去找……”有点累的语气,这里竟然也不是杀手?那这还是什么杀手册?根本是冤案册!等等,还是说……
徐有功突然睁大眼,看向霄归骅,“这也是计谋?又是大哥的新的计谋?这册子……”
但霄归骅这次没想到,眨眨眼不太明白:“二哥怎么了?”
徐有功就没说话,问仵作:“那个人叫什么?”
仵作虽不知道他们兄妹在说什么,却是佩服得看着徐有功,从来都知道徐无杖以不畏强权、铁面无私着称,蒲州他远远看过,可接近了才知道,如此刚正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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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是如此,仵作反而迟疑,似在权衡。
徐有功却明白,再度道:“说吧,什么权力和地位都不能成为逃脱法律制裁的借口!下官也不会说是你告诉下官……”
“不是这么回事,”仵作在这一行见多了生死,更见多了权贵,他好久没有听过这种话,律法根本像是……不存在,许有功这样的太少了,“下官是怕您出事。可使,您的这句话让我点燃了心中的热火!”仵作的眼神忽然变得坚定起来。他对着徐有功道:“嫌犯是赵梓铭!是一手遮天的许敬宗的外甥,我愿意死证!陪大人去找他!”仵作的声音充满了决心!他本身出身仵作就没找到老婆,老母亲也去世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可不等他介绍,徐有功拒绝道:“不必。地址给我,你是个好官,好好活着,有需要,我会找你!”
仵作一愣,热泪盈眶,徐有功在拿上地址后,就一路带着霄归骅走。
也不用怎么问路,就来到了最繁华的地段,赵梓铭就在酒楼里。
一众衣着华丽、花枝招展的女子簇拥着他,那场面颇为香艳。
仵作说过,这些女子都是赵大人的情妇,关系复杂,常常互相争风吃醋。
在徐有功抵达酒楼后,那些女子起初不知道徐有功是谁,看到赵大人面不改色的喝酒不理人,才是对徐有功个个的出言讥讽,“哪里来的病痨鬼!”
“哪里来的瘦鬼……我们大人可不是谁都见的。”
……
徐有功对这些嘲讽不动声色,只给霄归骅眼神,霄归骅拿出虫,一群蜈蚣出动,直接让女子们尖叫,吓的脸色苍白,该躲的都躲了开。
有两个跑到赵梓铭的怀里,赵梓铭也害怕,一把推开这些女子,站到屏风边,脸色难看的一句:“滚下去。”
酒楼随着莺莺燕燕下去,顿时变得冷清起来。
“徐有功,早听闻你带着个傻子和一个邪师,还真是令人恶心。”面对徐有功的到来,赵梓铭的神情紧张,眼神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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