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朝堂。
绝非是哪个人一句话说了算,而是权衡,是利弊,是东方压倒西风,或者西风压倒东风,不好不坏也就是平衡。
同景下,在遥远的村落,徐有功与和尚们,已经成功地让白皮书上签满了名字,又接下来做了无数的签名,成册,最后成立一本巨厚,巨大的两本白皮书。
眼看着密密麻麻写满名字的白皮书,徐有功目光有些炽热,因为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而是聚集了无数人的心血,还有真的炽热血液。
“接下来,只要向朝廷递交这份白皮书,为农夫们争取到了赦免就好……徐某在此,多谢诸位!”
徐有功直接跪下行大礼,磕头后,便是和僧人们分道扬镳,他们手持的地契还要走一段时间才到长安,而徐有功现下等不急,就要立刻动身!
毕竟,身在朝堂,徐有功心里也清楚,赦免并不意味着农民们的问题得到了解决……后面还有大部分农田没有得到解决,而且,他是看过图册也见过霄冬至做的手册,按照册上的记录,大唐的土地,仍然被地主和贵族所占大部分,而他目前走过的大部分农民生活仍然十分艰难,要想彻底改,还需要看看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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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题发挥,索性用这次的民生民意,要挟贵族们拿出一些来分发……要是他的想法真说出来,恐怕要被满朝笑掉大牙。
这还异想天开想着拿出来分发?满朝文武如今都跪下,只为拒绝推动土地改革!拒绝把那些杀人的农民拿走的土地分走。
跪着的官员们祈求无果,对着武则天长跪不起,武则天早有所料,却也还是心中慌乱。
寒冬将至,风雪的阴云布满长安城的上空,她和徐有功的约定并没有宣告出去,其实那就是磨炼徐有功所用,也是把徐有功推出长安所用,而眼下的局面——
“怎么,诸位爱卿这是在逼本宫,还是欺负天子陛下如今病中,所以,以为本宫就好拿捏了?”
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武则天也算是跟随李治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软硬兼施的手段要是还没有,就枉费了李治栽培她这么多年。
“金吾卫何在。”
武则天压低声音的一句金吾卫,让跪着要挟武则天的群臣一下抬起头,有些吃惊,而武则天看也不看只道:“去,把这些不站起来的,家中内外老小上下,全部带到宫里来。”
群臣愕然,有那吓到了的直接站起来,有一个站起来就有两个,三个……当然也有死活不肯起来的犟种:“天后陛下这不也是在威胁臣子么?既然天后陛下也说了天子病重,天后陛下也只是代理朝政,而便是天子也要跟随朝臣们一同商议,大唐可从不是一个女人说了算的时候!你若是要妇人之仁!那我等——就是不服!那混乱朝纲,乱搞田地,该处死的,就是要死!”说话的是朝中刚刚班师回朝的老将军,他一开口,不少站起来的就又见风使舵的快速跪下。
金吾卫以崔氏为首,崔玄直接走向那老将军,剑就放在了他的脖颈,“老将军,便是你德高望重功绩累累,也不该对天后陛下无礼!你这,也是死罪,该怎么判?!”
剑在脖子上,老将军也是冷笑,“怎么,你还真敢——”
没说完的话就停在了嘴边,崔玄杀的利索,干脆,人头直接滚落出去好远,朝堂,终于安静下来。
武则天抓紧了龙椅上的龙头,强迫自己镇定,就像是当年降服狮子骢那样,她闭上眼,深吸气后,在安静中缓缓开口:“还有爱卿有意见么?”
群臣瑟缩,血腥味里,谁也不敢说话。
武则天压着手抖,缓缓拿起那份早就摆放在旁的农书,“相信诸位大人,早就听闻,本宫有一系列的农业的改革和计策,可助农耕,其实,农民要地无非是为了粮食,若是日后粮食多了,多收税收不一样吗?这前些年啊,大唐不是天灾就是水祸,灾害……多次废税,减轻民负;诸位切记不要以为,这是大唐在剥削了你们,恰恰相反,民若不能安,何来税收?诸位爱卿,目光放长远些,大唐,可是要千秋万代啊……”
宫殿中的血腥气,伴随武则天的侃侃而谈,带着一种莫名的惊悚,武则天高坐龙椅,俯瞰着下方的群臣,“或者,说的严肃些,”
武则天的目光变得锐利而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太宗曾言,天下之万民,乃每朝之根基,若欲国运昌隆,必须厚待百姓,使之安居乐业!
“爱卿们肯定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像是死了的那个……一味的对上不敬,倚老卖老,那么,他的下场,就是一种警告。”
群臣们屏息,面露凝重和惶恐。最主要,谁也没想过,一个女子当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叫来金吾卫,直接杀了……老将军!
诚然老将军是退回来了,可是好歹也是功臣老将……殊不知,上回元理和崔玄去军队就已经把那老将的军摸了个一干二净,是知道绝不会有士兵因为老将军的死而谋反,武则天才敢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