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和徐有功模糊的记忆里是那么相似,甚至他说的话语气都一样:“别琢磨了,着于眼前事,这份宝藏图不仅关乎漕帮的利益,更牵扯到我的过去,真想置身事外,可惜没办法……”
霄冬至叹了口气:“徐有功,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但这次的事,你别掉以轻心,漕帮、皇族、胡人血脉……”
徐有功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哪怕他不是大哥,也得演下去,于是徐有功喉结滚了滚道:“大哥,你这么多年,去了哪里。”
霄归骅道:“一直在你身边,只是农夫案,我无法现身说法,你该不会要抓我吧?”
徐有功心中咯噔一下,确实有这个想法,“如果一切都是大哥设计的,那么……你确实要死。”
霄冬至笑,“还真是一点没变。”
徐有功继续逼问:“律法必须遵守才有其存在的意义,大哥,我想知道那份宝藏和福宅的三百男子有什么关系。”
霄冬至声音一沉,眼神都暗了下来:“你发现了……”
“是,”徐有功心中知道这么坦然说出来很冒险,但是恰恰也可以顺水推舟:“我暂且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大哥,但是,我姑且信你,也是信你,我才告诉你我的发现,福宅里,并不是福宅中的人,全部是男子身躯,无一名女子!大哥,你设计的案,你知道福宅的人究竟在哪,割掉头又是为了掩藏……谁的身份?”
徐有功说到最后还是改了口,没有全盘托出,事实上,他通过骨头就已经分辨出来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职业,什么身份。
霄冬至说的模棱两可:“那些人发现了秘密,必须死。”
徐有功没有追着询问,而是问:“福宅的人在哪?还有,福宅那两个兄弟,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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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冬至抬起头道:“你问的太多了。”夜风凌冽,红发似火,他道:“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徐有功笑了,他少笑,但笑起来格外叫人挪不开眼——
“是吗?不问这个,问什么?你说你是我大哥,白皮书案是我大哥一手设计的,我只要你说一点,他们兄弟二人是那最后的两张人皮,你告诉我,他们为何……”
“别说了,我若能说早就告诉你,就像是农夫案眼下不能,计谋没成前,不能说出落入居心叵测之人手中。”霄冬至目光投向古镇深处,“这些,你以后也总会知道,等这次案结束,我们兄弟二人好好重聚,你问什么,我说什么。眼下,说说你对宝藏图的……”
徐有功眯起眼来:“宝藏图是你做的局,你问我?”
霄冬至继续绕:“我是做了局,可是我也没有图的位置,我只是把图的事情做局,吸引更多的人来找,具体,我也是被老祖宗给安排的。”
月光随着他说完,被一片云遮盖。
夜色瞬间浓重如墨,前方一片漆黑中,徐有功直接在暗中调转马头,他的老马知道他的想法,立刻带他原路回去,徐有功孤身一人在古迹前,透过云层的破碎月光照在他身上,好像他会发光。
发出微弱的光芒的他,冷冷道:“若你真是大哥,跟我回去找周兴!”
转身,策马,徐有功还是不能直接踏入其中,哪怕他打算装下去,可是——
抱歉了,大哥,我不能死!
徐有功回到县衙的时候,周兴就在房中批阅堆积几日的奏本,眼看到徐有功回来,愣了下,有些尴尬,“你还是怀疑我啊……”
没想到徐有功直接对他坦言:“我遇到霄冬至了,不出意外,他会过来,如果他是假的,府衙里的人把他压下去,审讯。”
周兴愣住,接着一骨碌从一堆文案里爬起来,“怎么会?他……你,你确定,那个人是假的霄冬至吗?”
其实,真的也还在呢,周兴是知道的,甚至知道徐有功的身份是药引子之一。
徐有功抬头,目光中闪过丝复杂,“我其实希望他是真的,但直觉告诉我,他不是真正的霄冬至。真正的大哥,绝不会让我陷入这样的境地……”哪怕失去记忆,可是一路走来,尤其是农夫案后,他虽然忘记了一切,可总觉得大哥……是极其认可他,辅助他的。
不然,农夫不会给他铺路……
徐有功迈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继续说道:“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使是假的霄冬至,他也是通往真相的一扇门,如果他不乱来的话,也可以将计就计,看看背后隐藏着什么……是谁派来的。”
周兴听后沉默了会儿,道:“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我跟着你的行动。”
随即,不再多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下一步,徐有功则看他手里的文书,问:“你还真是尽职尽责。”
周兴嘴角一扯,正骄傲说“那是”,忽然面色惨白,因为看到了那个火红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正是——
霄冬至。
他出现,周兴手里的书卷就都吓掉在了地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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