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云枝借着洗碗烧火的功夫消会儿食,随后享受来之不易的泡澡时间。
在镇上说方便,也没方便多少,那铺子里家具不算齐全,只能接两桶热水洗浴。
泡完澡,云枝换上先前碎片做好的素色里衣,披上外衣回了里屋。
她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苏珩主动拿着帕子过来为她轻柔细致地擦拭。
她微微侧头冲他笑,“谢谢夫君,你先去洗浴吧,待会儿水要冷了。”
苏珩好整以暇地回她,“不急。”
她头皮似乎能感受到他掌下传来的热度,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头发便干得差不多了。
云有点意外。
她的发量不少,还挺长的,居然能这么快擦干么。
苏珩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娘子若累了,便先休息吧。”
“嗯嗯。”
云枝翻出了话本子看,这是从镇上书肆买的。
比起那些考功名涉猎的书籍,话本子价格明显低廉许多,那些书便宜的也需一两银子,贵的甚至价值近十两银子,而话本子大多价格在两百文左右,稍微热销些的则要涨个一两百文。
从童生考中秀才,秀才再往上考,需要增进不少学识,即便有朝廷补贴,不必缴纳赋税,也只是勉强度日。
只有成了举人日子才能富裕些。
云当过女帝,对这方面比较了解,也能猜到云大伯娘来找云父的意思,不仅仅是给那位秀玉堂姐撑门面,更是为了拉投资。
一个秀才哪有什么余钱,他们不过是觉得对方有希望中举,自家多帮衬些,又不想花自个儿的钱,便把注意打到了云父身上。
甚至打亲情牌,让云父以叔叔的身份添妆,省了借钱这一步。
俗称白嫖。
她不想云父出钱,就顺势点出二者嫁妆差距,给云父添堵,省得他膈应人。
亲生女儿的婚事都没上心,反倒免费出钱给别人家的女儿添嫁妆,怎么不算膈应呢。
也就是她不在意他这个便宜爹罢了。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云继续看着话本子。
苏珩回到里屋,自然而然地搂住她,凑近一块儿看话本子。
二人耳鬓挨得极近,好不亲密,里屋渐渐蔓延着暧昧气氛。
却什么也不能做。
云枝头也没抬地道,“夫君,等半月看看陈厨子可不可信,或者再招个可靠的厨子,咱们把底料配方教出去,省得你日后还要熬底料了。”
她放下话本子,开始细数碎片干的活,洗衣做饭大都包了,还要裁衣绣荷包,来月事那几天更是什么也不让她干,她好像在压榨他。
苏珩墨眸静静望着她,嗓音低缓认真,“娘子,我本就长你十岁,自然要多照顾你。”
他的娘子不过二八年华,年龄尚小,又体弱惧寒,应该妥帖照料,何况,他不过是做些简单的杂物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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