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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和人们肚子里的寄生虫交流,从而窃取被寄生宿主的心声和记忆。
曹阳从穿开裆裤以来的记忆都被我知晓。
人的大脑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它明明可以储存那么久远的记忆,可偏偏当事人却完全想不起来。
曹阳一家,从他爸妈到身为姨姨的王姐,他们一生都专注于‘吃绝户’的事业。
与曹阳他们不同的是,王姐她儿子今年快三十岁都还没结婚。
我搬来这里的第一天,村里那些人就在议论着那个叫王姐的女人。
他们说王姐执着于吃绝户,死活要儿子娶一个独生女。
她把这当作他们一家飞黄腾达、跨越阶级的绝佳途径。
可条件优秀的独生女并不是好找的,她把儿子塞进了附近大学的食堂里,给儿子物色合适的对象。
结果无一例外,统通失败了。
别人最多算恋爱脑,又不是瞎子傻子。
我常常到她那里买鱼,于是她又转头盯上了我。
往往高级的猎人通常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到底是她盯上了我,还是我盯上了她?
王姐因为常年和水产打交道,浑身满是挥之不去的鱼腥味。
那股鱼腥味和她一样,都与我这间房子格格不入。
像是一只一直生活在下水沟里的老鼠,有朝一日窥见一丝天日,终于有了出头翻身的日子。
从一进门开始,她就用一种‘已经是自己家’的眼神打量着整间屋子。
她细细地摸着楼梯的金色扶手,还用指甲盖抠了抠。
我叫了她好几声,她才终于反应过来,讪讪地笑着:“哦哦,不好意思啊,你家比我想象中还漂亮。”
她仍旧站在原地,眼珠子却转个不停,还在四处打量着。
我指了一个方向,好心提醒她:“厕所在那边。”
她装模作样的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说口渴。
我就喜欢这种主动送上门的。
18
我去厨房给她倒水,顺便添加了一点小佐料。
瞧不出来她这人吃得还挺干净的,肚子里的虫还维持在一个很健康的水平。
繁殖速度提上去也很困难。
和他们交流起来太费劲了,给你们送点新朋友吧。
白色的小丸子掉进水中,一点一点溶解,咕噜咕噜冒着小气泡,最后小丸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可是我特制的虫卵泡腾片。
遇水即化,味道尝起来甜甜的,还有草莓味、蓝莓味和葡萄味各种五花八门的口味。
虫虫我啊,为了迎合市场真是煞费苦心呢。
小丸子里虫卵添加的剂量其实很少,如果我冤枉了她,她是个好人的话,我再帮她打虫也来得及。
我把杯子递给她,她连忙接过,嘴里感叹道:“这杯子看着真是高级,阿姨一把年纪了都没用过这么高级的杯子。”
她嘴里奉承夸赞的话不停,然后仰起头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杯子里的水随着她吞咽的动作,一点点消失。
她吧砸着嘴一脸惊喜的感叹道:“哎!甜丝丝的,真好喝!”
耶,收到好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