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容妃挣扎着起床向我行礼,我连忙开口阻止说:“不必多礼,陆院正刚才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好好保重身子才是当务之急。”
容妃感激的对我说:“谢娘娘,”
要不是我命人提醒过她,将手上带着的玉镯摘掉,日子再长些,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
镯子是晏景钰成婚时送的。
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他不想让容妃生下他的孩子,这是我一早就知道的,因为我也有同样的一只玉镯。
要不是上次不小心被春喜打碎,我可能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在景阳宫跳剑舞的那一晚,我刚去完身体里剩余的毒素。
那一日,是我能够受孕的最佳时机。
上次容妃去看我的时候,我便跟她说了这件事,想来镇国公府对此已有了决断。
正想着,屋外的柳月眉欣喜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对着皇上说:“陛下,您是不是也是听说容妃姐姐有了身孕才过来的啊,看您跑的一头汗,臣妾拿帕子给您擦擦。”
晏景钰回了一句“真是调皮,还敢看朕的笑话,等着晚上回去收拾你。”
以前稳重自持的晏景钰笑意盈盈的和她就这样在屋外调起了情,旁若无人。
我和容燕相视一笑,十分无奈。
自有了身孕,对于他宠爱谁,说句实话我并不在乎,想来容妃也早已想通了这点。
过了一会儿,许是想到屋里还有人。
晏景钰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柳月眉。
这二人,果真天生一对。
就冲他们脸皮的厚度,无人能及。
晏景钰开口:“容妃辛苦了,以后和皇后一样,安心待在宫内待产就行,一切以腹中皇嗣为重。”
容妃回道:“臣妾谢过陛下隆恩。”
只见柳月眉藏在袖子下的手,勾了勾他的手指,动作明目张胆,对着皇上说:“陛下,这一屋子药味,臣妾闻着头疼,您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想来皇后娘娘和容妃姐姐不会见怪的哦。”
晏景钰笑着对她说:“你这个促狭鬼,”
说罢无奈的看了我们一眼,跟在柳月眉身旁,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连句叮嘱也没有,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清楚了他眼底的一片冰冷。
那是毫无保留的杀意,对我,也是对容妃。
12、
直到他出了宫门,我后退一步,身子软了下去。
被秋浓扶着坐在了床边,一脸关切的问我:“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看着容妃一脸关切的神情,我神思恍惚,再三叮嘱她务必当心,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和腹中的皇嗣。
而后搭着秋浓的左手,快步离去。
手心里全是汗,湿热黏腻,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热意。
他,他怎么敢。
不,也许,也许是我想多了。
孕期本来就容易忧思过虑,直到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确认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十月京郊狩猎,晏景钰反常的没有带柳月眉出宫,而是让她协助德妃暂理六宫。
那晚,景阳宫半夜走水失火。
我被提前做了准备以防万一的秋浓和春喜扶着从后院的小门离开。
直到景阳宫被烧成一片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