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死了,我却踩着她的尸骨成了贵妃娘娘身边最得宠的新贵。
我娘是宫中手最巧的妆娘,经过她手的脸,就算容颜再寡淡,也会胜花三分艳。
可我娘却死了,就因皇帝一句“妆容不端”,贵妃娘娘便命人碾碎我娘的手骨,刮花了她的一张脸,还将她赐给宫中最腌臜的太监做对食,活生生受尽折磨死在宫中。
我顶替娘,一双巧手,花样百出,后宫无人不惊叹。
我助贵妃娘娘重获盛宠,她竟想借腹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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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国贱奴可死干净了?”
美人侧着身子斜憩在梨花榻前,慵懒闲散的姿态,光是隔着屏风一瞧,都令人心生神魂颠倒。
她便是宫中姿色最美,手段最毒的丽荣贵妃,因着皇帝宠爱,就连杀人投毒都可肆意妄为。
大宫女巧织立马低头上前回话:“回娘娘,那贱婢今早就抬出宫了,死不足惜。”
“确实死不足惜,本宫本想着此事与她关系不大,想念旧情断她手骨便是,可偏偏就怪她的脸与淑妃有三分相似,端看着真是令人生厌。”
“赐她一场好婚事,偏偏命贱福薄,真是贱人烂命。”
淑妃便是如今皇帝新宠,貌若西子,身若细柳,眉眼含情带着三分情与怯,皇帝只是在灯火会上多看一眼,便茶饭不思,连忙派人将人接回宫中。
贵妃因此生怨,多次明目张胆找淑妃不痛快,甚至几次三番想要淑妃命。
皇帝知晓后,便在宫宴上借妆容不端一事敲打她,示意贵妃安分点。
贵妃被当众羞辱,心下不忿,我娘便因此遭难,但没想到贵妃只是因娘的容颜与淑妃三分相似便要她命。
贵妃娘娘斜睨一眼,勾起的唇角冰冷又不屑。
我站在花瓶一侧,趁机上前讨好笑道:“娘娘心善,是姑姑福薄无福消受,但当下最要紧之事,是该如何好生收拾春岚殿中的贱人。”
“奴婢心中有一计,还请娘娘听听。”
贵妃娘娘听后,立马撑着手起身,拿正眼打量着我,一双美目含笑却不达眼底,她笑得娇俏,声音似豆蔻少女:“新来的?本宫听听你有什么好计谋。”
我闻言跪伏在地上,将头压得愈发低:“春岚殿中的狐媚子不过就是仗着一脸病容,侥幸入了皇上的眼,但论国色天香,有谁能比得过娘娘?若娘娘能将妆容修改一二,皇上定会弃鱼目而选明珠。”
贵妃娘娘从榻上起身朝我走来,她眉间冷意森森,嘴角挂起冷笑:“你的意思是让本宫模仿淑妃那个贱人?是吗?”
她不由分说,重重给了我两耳光。
我连忙辩解求饶:“娘娘奴婢并非此意,娘娘花容月貌,无人能及,但人终是喜欢新奇的,娘娘只需稍微改变,其他人便无地自容。”
贵妃娘娘听后面色稍和,我说得并无道理,男人喜新厌旧,是从古至今的事情。
更何况她颜色确实好,不然当初皇上也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将自己的结发妻子,也就是前皇后给削成人彘。
“那你说说该如何变?”
她走向镜中,略带愁绪地望着铜镜中的脸。
美则美矣,却日日夜夜都是如此,难怪皇帝会厌弃。
我见此立刻跪着爬向她,“娘娘,奴婢在安姑姑手下待过三四年,手艺不比安姑姑差,甚至要更胜一筹。奴婢,愿为娘娘分忧。”
“你是安姑姑手下的人?”
贵妃娘娘微不可察皱起眉,安姑姑的人她还是不敢用。
巧织见状立刻答道:“回娘娘的话,奴婢见娘娘日益憔悴,宫中梳妆的人皆不合娘娘意,便擅作主张将小伶从辛者库中带出。”
“她从前跟在安姑姑手下学艺,因着手艺越发精湛,被安姑姑寻由头降罪送入了辛者库,求娘娘宽恕。”
巧织说完,立马跪在地上开始扇自己的脸,直到贵妃娘娘出言,她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