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们一家人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过下去的。
代价是,妈妈要妥协。
因为他以后还是会这样。
妈妈做出了决定。
哥哥跟爸爸。
我跟妈妈。
从邵昆对我态度变化的那一刻起,我似乎就预料到了我们之间的结局。
所以短暂的难过愤怒以后,大多是我对感情的失望。
临近过年的时候,我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他住院了。
天气很冷,冷风直往我脖子里钻。
哥哥来接我,伸手帮我把围巾裹紧了一点。
自从妈妈去世以后,我好像有很久没见到过爸爸了。
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很帅气。
我放下包包,给他倒了杯水。
「什么病?」
爸爸心虚的把视线移向一旁,咳嗽两声。
「没什么,就是一点小感冒。」
我细细打量他,他头上多了很多白发,身形比以前消瘦了许多。
我知道,他想接我过去住。
他不是个称职的爱人,却是个称职的父亲。
但我心里对他还是有恨的,为了妈妈。
5
我有些生气。
「你知不知道我很忙?为了这么点事叫我过来干嘛?」
爸爸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哥哥把我叫到走廊上。
「你一个人住,住得惯吗?」
「我看你最近又瘦了。」
哥哥压低了嗓音。
「你也别怪老头,他最近半夜老是心悸,怕自己有什么病突然走了,以后见不到你,才耍了点小性子把你骗过来。」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余光往病房里瞟了瞟,老头伸长了脖子往我们这儿靠。
我望过去。
他眼里带着轻而易见的讨好,「外面走廊冷,别冷到我佳佳了,有什么事进来说呗。」
「前段时间我跟刘妈学会了怎么做玉米排骨汤,有空,佳佳你回来一趟,尝尝我做的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想牵我的手,最后又尴尬的僵在半空收了回去。
我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