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学校招生办打了电话,解释了一下我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学姐沉默了好久,她说她要告诉书记,让我等一下。
有个听着约么五六十岁的女人接听了电话。
她说:“孩子,你别怕,我姓陈,你把我的电话记下来,你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打我的电话,什么都不用担心,老师会帮你准备好一切。”
我哽咽的说不出话,哑着嗓子说了很多句谢谢老师。
她说:“孩子,你一定要来啊,老师在这儿等着你!”
走的那天大娘给我四千块钱,说是我这两个月打工的工资。
我和大娘同吃同住,她还给我置办了开学用的东西,我怎么也不能要这些钱。
大娘见拗不过我,还是松了口。
等到了学校掏东西时,却看见了那整整齐齐的四千块钱,放在我的书包内兜里。
6
到了学校门口,我拨通了陈老师的电话。
陈老师还没来,热情洋溢的学长学姐就把我围了一圈,有的帮我拿东西,有的带我往新生登记处走。
陈老师到的时候我正看着学姐给我填资料。
陈老师叫了几个学长拎着我的东西去了宿舍,她说给我安排了个两人间,舍友是她精心挑的。
一个高我多半头的东北姑娘,边蓝。
初见我总觉得有些局促,轻轻鞠了个躬。
边蓝同一时间迎上来张开手想给我个拥抱。
她抱了个空。
我低下的头撞到了她的胃。
陈老师:我的脆脆鲨们又在干什么呀这是……
“咳……妹儿,你这头挺抗造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慌慌张张的道歉,边蓝一手捂着胃一手拉着我进了宿舍。
桌明几静,光线充足。
浅色的窗帘轻轻拂动,九月的风吹在身上暖融融的。
陈老师虽然对我俩的初见持保留意见,但总得也很满意她给我千挑万选的“监护人”。
边蓝性子大大咧咧的,帮我收拾东西时见我就一条学校发褥子,嘴里念念叨叨半天。
“妹儿啊,这不把你硌死?”
我坐上去感受了一下,是有点。
边蓝不知道去拿什么了,我自己坐在宿舍,看着这梦寐以求的一切。
我很久……很久,都没睡过硬板床了。
外公疼我,把屋子里所有带着棉絮的东西都垫在了我的小床下面。
躺上去算不得柔软,但能让人酥了骨头。
门口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我回头去看,是边蓝碰倒了扫帚簸萁,她手上拖着个大包袱。
边蓝靠在墙上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滴往下滑。
“我……我的妈……可算是……赶上了……”
我不明就里,还是过去要给她帮忙,结果被边蓝一把糊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