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扬起巴掌又要教训我,谢淮丰眼疾手快,一把扼住她的手腕。
“母亲,我再尊称您一声母亲。”
“嫂嫂腹中的是日后爵位的继承人,聂宛言腹中的已成废子,您的诰命还能指望谁!”
顺势推了一把。
婆母的手臂磕在床沿,立时青紫一片。
谢淮丰扯过瑟瑟发抖的大夫。
“大夫诊断过了,聂宛言的落胎并非人为,嫂嫂这些日子来因为养胎也未曾踏出过谢府半步。”
大夫不住地点头,“聂姑娘是由于胎气过度激荡导致的小产。”
先前因为谢淮序过身,她本就悲伤惊惧,那时候便需要服用安胎药。
后来因宅子的事情,连日奔波劳累,心中郁结难抒,加之婆母没续上她的燕窝补品。
她闹了好多天。
没顾得上腹中胎儿,这来来回回折腾,再强健的孩子也遭不住。
“听见了吗?母亲。”
“这事儿跟嫂嫂没关系,您若是信不过这位大夫,大可以找遍金陵城所有的医馆,前提是您得拿得出这个钱。”
婆母的妆匣已经空了。
手头所有的铺子田产也大多被变卖,只剩几间不值钱的小院落。
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谢淮丰,你…你…你竟敢跟叶蕴初沆瀣一气,欺辱我这个继母?”
“你十岁来到谢府,是我将你抚养长大,你恩将仇报狼心狗肺!”
谢淮丰扯紧她的衣领,逼她对视。
“母亲,你是养我,还是把我当成出气筒?”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安分守己,至少这样还能在谢府有立足之地。”
“有瓦遮头有口饭吃,如今嫂嫂才是谢府的主事人,您若还要咬人,我们不会对您手软。”
婆母双腿一软。
谢淮丰松手的那一瞬,她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嫂嫂,我们走!”
我跟在他身后。
路过婆母身边时,冲她抱歉地颔首,眼中尽是不得已。
叹息着离去。
那几夜,婆母的院中烛火长明。
谢淮丰摸进了我的房间。
房外闪过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