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橘久乃演讲会“为了积极地活下去”
也许自己这一片拼图,对自己想要完成的图画而言,有些不自然。
但是,一定存在着一个只有它可以完全吻合的场所。
首先,请允许我讲一点理想主义的东西。如果所有人在评价别人时都能够不以貌取人,而是着眼于他人的内心,那么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不是会变得更加让人心情舒畅吗?
高个子、矮个子;胖人、瘦人;大眼睛、小眼睛;高鼻梁、塌鼻梁,这些全部是人的表面特征。从这些特征来推测一个人的内心是极为肤浅的行为,我打心眼里……没有这样认为。
即使是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看到一个阿姨,当然也包括我在内,就算这个阿姨笑成一朵花,跟他玩躲猫猫游戏,小婴儿也是无动于衷。可要是一个年轻女孩进入了小宝宝的视野,他可能就会咯咯地笑起来。看来,在座的各位好像有不少人心领神会。
请大家不要顾虑,放声笑出来吧。请大家把真实的感情表现在自己的脸上。因为我们并不是在学校上课。不过我也希望,您不要因为看到邻座的人笑了,就觉得自己也不得不笑。
请不要把标准交由别人来决定。
我是一个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小时候就是这样。喜欢、讨厌、可爱、肮脏、好吃、难吃,此外,羡慕、可怜。就这样不加掩饰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周围的同学,特别是同班的女同学们特别羡慕我这一点。有人对我说,人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说什么都会被允许。就像在夸你一样,说什么长相会掩饰性格的弱点。
诚然,也许是有那样的情况。可是,那并不是我的全部。我用在自己的装束上的心思比任何人都多,每天晚上,我都会认真地思考梳什么样的发型、穿什么样的服装更适合自己。
是我的母亲让我关注到外表之外的东西。她成长于富裕的家庭,可是在教育方面却没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得到相应的教育。我的外祖父经营着一家公司,理所当然地想让长子继承家业,却不让女孩子太过醒目。
然而家中的长子和次子都不够优秀,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外祖父并不愿意供妈妈去一所比她的兄弟们的学校更好的学校读书。
母亲想要挑战一下自己的能力,也想带领着集团,为社会做出贡献。外祖父去世后,虽然母亲继承的财产和兄长们比起来算不上公平,但也是多到难以处理,于是母亲开了一家美容沙龙,同时还成立了一个只有女性参加的福利组织。
起初,那只是一个像是兴趣沙龙的集体,大家为了开设跳蚤市场,做烤饼干或是手工艺品。她还运用自己偷偷掌握的语言能力,每天给全世界的福利组织写信,逐渐地把她们的活动范围从日本的一个小村镇,扩展到了世界上。
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是在高一的暑假。我们去给贫穷的村落送奶粉,那些村子穷得只剩下美丽的星空,别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土路,路上净是水坑,泥泞难行。鞋子上沾的全是泥,而且走在前面的人溅起的泥水把后面的人的衣服和脸都搞脏了。真不该来这样的地方。可当我们把一桶桶的奶粉分发给村庄的妈妈之后,看到她们开心的笑脸,听到她们的感谢,这种后悔的念头渐渐地被淡化了。
她们的喜悦与我的外表无关,她们为我们的所作所为而高兴,当然,其实让她们高兴的是那些奶粉。过了一会儿,让我惊讶的情景映入了我的眼中。有一位母亲当即开始冲奶粉了,可是冲好后的奶粉看起来就像是咖啡牛奶那样的颜色……据说她们只能喝到那样的水。
所以,当地很多孩子都有病。虽然出生率高于日本市区,但能活到五岁的孩子的比例非常低。正是因为在这样的地区,我们还在那里看到其他的志愿者团体。其中还有一支美国医疗队,全部由女性组成,真是了不起。
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事情,竟有如此差距。
那时,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虚空,看到了自己缺少的东西,看到了自己和那些散发着光茫的人之间的差距。
回国后,我开始努力学习,立志成为一名医生。我想要拥有的并不是美丽。那个时候的我,最为反感的就是别人在说起我这个人时,首先提到的是外在的美丽。
就是这个缘故,我跟喜欢我的男生也相处得不好。
后来,我成了一名医生,为了提高自己的影响力,在母亲的建议下,参加了世界小姐选美大赛,于是才有了今天站在这里的我。
我似乎在大家脸上看到了一丝丝的疑惑,想我是不是跳过了重要的环节?
是关于我为什么成了一名美容医生吧?我学的专业是皮肤科。当我在充实了自己之后,重新审视,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时髦,喜欢美的事物,想要保持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