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己的话堵在了嗓子眼没再说出来,只说让他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挂了电话后,顾己思忖了几秒,拨通了央吉的电话:“央吉,我来找你,我们聊聊当初那个车牌号的事情。”
电话那头央吉爽朗一笑:“怎么,准备出手了?”
顾己声音微沉:“时候到了。”
央吉又笑了一声:“我等你。”
与此同时,禁毒博物馆。
时晖的目光几乎是癫狂地看着这里所有的一切,关于毒品的介绍,不断循环播放的纪录片和案件解析,以及陈列在墙上和玻璃柜子里的那些牺牲缉毒警的遗物,都在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你看看,多么前赴后继啊。”时晖一脸悲伤地看着那些遗物:“真是该死的毒贩子!”
他这话被旁边几个来组队来参观的中学生听到了,其中有个男生看着玻璃柜里缉毒警被敲碎的头骨红了眼眶,少年紧攥着拳头:“希望毒贩子死无葬身之地!”
时晖转过身看着他,脸上满是赞赏的笑意:“弟弟啊,那就借你吉言啊。”
少年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想,只是朝他笑了笑,跟同伴去了另外的地方。
“死无葬身之地……”
时晖忽然看向身边的仇兴国:“仇总,你听听,多么美好的愿望。”
仇兴国脸色僵硬,浑身都不舒服,他更不清楚时晖这个疯子带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当他看到墙上和玻璃柜里那些东西的时候就仿佛孟国强那些人的眼睛遍布这个地方,他们的眼睛像是看待一个罪犯一样,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将他穿透。
当年跟着巴格迪折磨孟国强那些人的时候他没有虚,在巴格迪的属意下杀人的时候他也没有虚,为了巨富的发展做掉一些人的时候他更没有虚。
可一旦站在警察局门口,或者这种地方,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心虚。
“仇总?”时晖又叫了他一声:“不是吧,你现在是在害怕?要点脸吧,咱们有这个东西?”
仇兴国挤出点笑,压下心中的不适:“阿晖,你今天叫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来玩啊。”时晖轻描淡写:“你能不能放松点,搞得像做贼一样,呐,你看看。”
时晖忽然往前一指:“你不觉得很快乐吗?”
仇兴国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往前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墙上挂着的,是孟国强当年牺牲时穿着的警服。
但此刻,挂在墙上的那件蓝色的警服已经被血浸染成了暗红色,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他们觉得这是功勋。”
时晖的目光迷恋地看着那件血衣,他喃喃而语:“仇总,这也是干爹的功勋啊,这是干爹的杰作啊,你看这个颜色,多好看啊,像玫瑰花。”
仇兴国更加觉得这人像个疯子了。
时晖并不在意他心里怎么想,他看着那件血衣:“顾己的血染红的衣服得多好看呢,一定很好看吧,她的血都和别人不一样。”
“你到底想做什么?”仇兴国低声呵斥他,“阿晖,注意场合!”
时晖冷笑一声,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
他说:“我想让顾己的衣服也挂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