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惊喜太难遇到了,只是发生在身边人身上就足够让人感到喜悦和动容,已然够了。
三个人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家里,周慧如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他的孩子,她心里藏了几年的话,这会儿仿佛要溢出来似的。
顾怀山拉着顾己去了厨房,把空间留给了那对久未见面的母子。
“上车饺子下车面,不管是这五年还是过去那些年,你周阿姨都盼着给她的孩子做这碗面呢。”
顾怀山准备做面条的东西,给顾己递了葱蒜过去:“来,剥咯。”
“做什么面?”顾己蹲下去剥蒜,“我记得周列喜欢吃酸汤面呢。”
“那就准备酸汤面的材料,但周列回家的这碗面,必须得是他妈妈亲手做的。”顾怀山说。
顾己忽然想起,这些年来和爷爷分隔两地,每次探亲假回去,第一顿饭一定是爷爷亲手做的面条,要回部队之前,吃的一定是他亲自包的饺子。
“我记得您给我做过一个面疙瘩。”
顾己其实很想问他关于孟淮之的事情,但爷爷不说定然是有他的考量和难处,她忽然放弃了问他,而是转移了话题,“应该是在东州的时候吃的,我记着可好吃了,您啥时候给我也做做呗。”
“懒人疙瘩饭啊。”
顾怀山失笑,“那还是在东州的时候,爷爷工作忙,怕你吃不上饭,隔壁家的婶婶教我的懒人做法,但那时候你还小,吃了不容易消化,我就很少做了,你要是想吃,爷爷现在就能给你做啊。”
顾己不好意思:“周列还没吃呢。”
“你周阿姨做了我再给你做。”
顾怀山挤了挤眼睛,“饿了吧?我一看你那样子就是饿了,爷爷再给你弄点土豆进去,更好吃。”
顾己记忆里那个味道已经很模糊了,但此刻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流口水,大概是那时候的爷爷和今天的爷爷没有什么差别吧。
屋外周慧如和儿子说的嘴巴都干了,才恍然想起来要给儿子做面条,急匆匆地跑到厨房的时候才发现顾怀山和顾己已经把所有材料都准备好了。
周列也跟着她到了厨房,他这会儿已经平静了下来,只是说话的时候还是难掩感慨:“这几年我脑子里总有个模糊的人影,我甚至分不清对方的性别,只是觉得亲近,今天终于知道是谁了。”
“臭小子,除了你妈还有谁会在厨房转来转去给你做饭。”
周慧如也不愿意一直在孩子跟前哭哭啼啼的,她打趣着,又挡不住心里的庆幸,“回头真得好好谢谢晏辞和他叔叔,要不是他们,妈现在都见不到你。”
顾己洗了苹果,给周列扔了一颗过来,两个人也短暂地将时晖这些人抛在了脑后:“那宋晏辞得高兴坏了,他可喜欢吃您做的北方菜了。”
“那多简单啊,等你们忙完了,我天天做,日日做,想吃什么我做什么。”
儿子回来了,周慧如仿若新生,这些年她独自承载着那些压力和悲伤,谁都看得出来她的佯装坚强,但谁都没办法宽慰她,但这一刻,那些枷锁随着周列的归来自动破碎了。
“宋家人都是顶顶好的人。”
周列由衷地说:“我当时出事的地方很敏感,不管是什么人救了我,我现在都可能尸骨无存,就算侥幸活了下来,我身上的本事也足够给我招来祸端,但我就是碰上了宋晏辞和他二叔,他们救了我的命又尊重我,后来帮他二叔做事,也是我深思熟虑后才答应的。”
说到这儿周列忽然停了一下,他看向顾己:“具体情况我待会再跟你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