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在电话里絮絮叨叨个没完,“奎勇,国库券在银行的挂牌交易价不是一成不变的,但基本维持在一百零八块钱左右。”
“路上还算太平,我和刘文斌不敢走夜路,听说晚上还是会有车匪路霸出来作案。我这边基本上是三到四天交易一次,一切都很顺利。”
历时三年建设周期的方庄住宅楼终于要交房了,给临近春节的业主们更增添了一份喜气。
新房领了钥匙就跟男同志们没什么关系了,秦岭、李母带领着一群妇女同志们去新房盘算装修的事儿了。
李奎勇在家负责带孩子,“六子,马上就要过春节了,这几天抽空儿去顾老师家里看看。这个关系必须要维护好。”
小六正在逗李秦玩,“成,烟酒就从我家里拿吧。”李奎勇摆了摆手,“礼物我都准备好了,这事儿不用你们操心。”
李秦指着桌上装糖的罐子咿咿呀呀的说道,“罐罐儿…糖…甜,吃糖。”小六和李奎勇都被吓了一跳,这话儿他们太熟悉了。
小六一脸惊疑的看着李奎勇,李奎勇则表情复杂的看着小李秦。“哥,这应该是来报恩的吧。”
李奎勇把李秦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叹了一口气。“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你别胡思乱想了。就是巧合而已,这事儿对谁都不能说。”
小六也叹了一口气,“哥,都过去快二十年了,您也该放下了。我听秦岭嫂子说那个葛伟会的副主任失踪了,该做的、不该做的您全都做了,已经问心无愧了。
说起来,咱们当年上山下乡也才是十六岁的孩子。身体还没发育健全呢,就被赶到了农村,咱们能保护好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九八九年的春节还是放三天假,秀英带着孩子去上海陪小四了。有走的就有回来的,李梅穿着一身军装从部队回来过节了。
看着李梅英姿飒爽的模样,李奎勇打心里感到高兴。“小梅,你在部队都负责哪些工作?平时训练累不累?你们部队的伙食怎么样?”
李梅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大哥,这都是军事机密,我可不敢泄露天机。”
李奎勇把手里的橘子丢了过去,“小妮子现在胆儿肥了,敢跟你大哥逗闷子了。”
李梅接住了丢过来的蜜橘,“大哥,我真的没跟您开玩笑。部队有纪律,有些事儿是绝对不能说的。
我除了每天跑早操,平时都不用参加训练。我们单位的伙食超好,在全军也就是比潜艇兵差一点。”
小六有过军旅生涯,在这方面比李奎勇懂得多。“哥,您还是别问了。有些事儿给您说了,您也不懂。小梅的单位级别很高,不是咱们可以随便扫听的。”
李梅笑嘻嘻的说道,“不愧是老班长,一点就通。向老班长敬礼!”小六也跟着打趣儿道,“您太客气了,我就一大头兵,向首长敬礼!”
李奎勇家的年夜饭人数众多,李杏回婆家过年了,除了李梅剩下的人都拖家带口了。
李母一脸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们,李奎勇就不用说了,正处级的干部,物资局的副局长,是李母心中最大的骄傲。
小六、李奎元、李奎军、李奎民和李梅都穿上了制服,成了公家的人。自己的儿媳妇也是一个比一个出色,特别是秦岭给老李家又添了一个大孙子,这种日子搁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温暖的灯光下,一家人围坐在大圆桌旁,享受着丰盛的年夜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欢声笑语交织着美味佳肴的香气,让后海四合院充满了浓浓的年味…
大年初三,一群兄弟照例是到李奎勇家拜年。钟跃民围着客厅一角的和田玉啧啧称奇,“奎勇,这块玉石有一吨重了吧?你从哪淘来的?”
“这是我们去疆省旅行时从一个维吾尔族老大爷手中买来的。托当地物资系统的同志帮忙给运回来,重量是七百八十公斤。”
钟跃民一脸的羡慕,“你小子这是淘到宝贝了。我在正荣集团再干几年就准备辞职了,哥们儿也要周游全国。”
陈兵不解的问道,“钟哥,正荣集团在四九城那可是牛逼闪闪,多少人打破头都进不去,你怎么还想着辞职呢?”
钟跃民一脸的睥睨之色,“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哥哥我最烦的就是过循规蹈矩的生活。人生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李奎勇没好气的说道,“陈兵,你小子可千万别上了这孙子的当。你爸是部级领导吗?你老家儿有高干疗养院住吗?!”
李爱军也跟着架秧子,“跃民一个月的工资是你的四五倍,这小子是花天酒地的日子过腻了,想换个口味而已。”
陈兵扳着指头算了一下,“钟哥,你一个月的工资是两千多块钱?!卧槽,我要是有那么多钱,我踏马也要换个活法。”
钟跃民两千多块钱的工资把钱三儿等人都给震了,“操,这尼玛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人比人得死啊,哥们儿一个月才拿五百多块钱。”…
钟跃民叹了口气,“你们光踏马看见贼吃肉了,谁见过贼挨打啊!正荣集团的钱就那么好拿?!你如果没有资源,带不来利润,人家分分钟赶你出门。”
“奎勇,当年外交部大院的杜卫东你还记得吗。和咱们是一批的顽主,在什刹海冰场也算小有名气。”
李爱军抢先说道,“我认识那孙子,丫是个日本人,他爹那个老鬼子当年在外国专家局工作。”
钟跃民点点头,“对,就是丫,这孙子现在叫武原正树。当年大家都是一起干革命的小将,关系不是一般近。
这孙子第一次和我做生意就给我挖坑。幸亏哥们儿机灵,多了个心眼,在合同里发现了陷阱,要不然李援朝早就把我给开了。你们现在知道在正荣集团工作,压力有多大了吧。”
“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小本子。”“拿多少钱,就得担多大的事儿。这工作哥们儿绝对干不了。”“钟哥,你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丫吧。怎么着也得给那个武原正树套麻袋、打闷棍啊。”
钟跃民洋洋得意的说道,“那孙子被哥哥我给阴了,现在是丫求着我放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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