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格拉茨已经爬到一定的位置,已经不需要金钱开路了,因对玛丽的愧疚,把剩余资金都给她,任由她挥霍。
而玛丽也觉得,自己没孩子,这些钱以后还是要留给前妻生的女儿,而对方是害她不能生育的罪魁祸首,干脆有多少花多少。
这就导致了,道格拉斯威胁她时,一分钱拿不出来。
两人纠缠了一段时间,道格拉斯实在等不了了,于是给尼克劳斯夫人去了一封似是而非的信,没错,就是送到首相手上那封。
信里的内容大致说的是:你想知道你母亲难产的真相吗?愿意花多少钱购买消息?
尼克劳斯夫人一分钱也不想花,她从小就是上位者,已经习惯了利用强权。
而她父亲是首相,丈夫是侯爵,还有可能成为列支敦士登的亲王,有什么理由受人威胁?
于是她直接把信送到父亲面前,然后两父女一起,找到道格拉斯面前。
“我想,你见识了首相的威仪后,不敢再耍花招,把真相说了,但并没有供出隔壁的助产士,这是你的筹码。你觉得他们父女要报仇,需要证人,那么就需要给你钱,所以你才迟迟没离开。”
道格拉斯此时已经面无血色,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一个字。
苏叶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觉得,以他们父女的身份,会放过你吗?”
道格拉斯脑海轰得一声爆炸,是啊,虽说他没有帮忙杀人,但却隐瞒了真相。
“现在首相也死了,玛丽夫人杀的,你会成为帮凶之一,”苏叶微笑,“审判这件事的法官,和首相私交莫逆,你,逃不掉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善后,什么也没做,”道格拉斯急忙辩解。
“但你是导火索,造成他被玛丽夫人谋杀的诱因!”苏叶眸色沉沉,“你不妨猜一猜,失去父母的尼克劳斯夫人会不会恨死你?”
说到尼克劳斯夫人,苏叶觉得奇怪,知道母亲被谋杀的真相,父亲又被杀,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莫非……出事了?
让根那安排人把道格拉斯和那个生病的助产士送到警察署,她则赶往尼克劳斯侯爵府邸。
然而敲门说明来意后,管家竟然说,“夫人身体不好,去马耳他休养了。”
“她是什么时候去的?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苏叶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
“离开已经五天了,回来时间不定,”管家道。
苏叶心底发沉,这些搞政治的,果然心黑手狠,丝毫不把亲情放在心上啊。
估计那天父女二人在道格拉斯处得知真相后,格拉茨作为首相,并不愿意私生活的丑闻被揭露出来,因此安抚住女儿,自己去处理这件事。
理由也很好找,如今尼克劳斯侯爵正处于争夺王位的关键时期,要是他们家出了这样大一桩丑闻,对名声是极为不利的。
已经去世二十几年母亲的仇恨,哪里比得上即将到手的利益,那可是王后之位!
不说她自己,就是外祖家知道,也会劝她暂时忍下来,等事情尘埃落定再说。
届时他们想怎么处理玛丽夫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因此尼克劳斯夫人回家了,而首相则回去质问妻子,可即便生气,也是克制的。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不到,玛丽夫人竟然如此果断且丧心病狂,发现丈夫知道真相后,直接下了死手。
那么她应该也不会放过知情人尼克劳斯侯爵夫人才对。
而这位女士,回家后应该把事情真相告诉了丈夫,紧接着就发生了首相被杀,乔治大公成为嫌疑人的事。
这于尼克劳斯侯爵有利,如果乔治大公的嫌疑洗不清,那么王位继承人自然而然落到他身上。
为防妻子闹出来,趁着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夜把人送走。
估计这会儿尼克劳斯侯爵夫人被软禁在某处,直到事情尘埃落地,才会被放出来。
怎么说呢,政客的心果然是黑的。
苏叶没有多做纠缠,让根那安排人探查尼克劳斯侯爵夫人的下落,自己则赶去了城南。
这一代算是劳工集中地,凡外地来务工的,贫穷的话就会暂时居住在这一代,一来房租便宜,二来有一群工头会在附近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