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个问题,蒋姑娘能否解答一二?”许昭朗声,说话间朝我举起酒盏,隔空相敬。
我看着他唇角带笑,不免想到他在军中时,每次要捉弄人都是这副模样。
不等蒋月月说话,许昭就继续道:“不知这诗,是蒋姑娘从何处得来?”
“五皇弟慎言!蒋姑娘之才哪能这般污蔑?”
众目睽睽之下,许允最先为蒋月月辩白。
我若是一般的贵女,见自己的未来夫君如此维护旁的女子,只怕要气得当场触柱。
蒋月月自然是不能忍受旁的质疑,她朝着许昭盈盈一拜,身姿若柳扶风般惹人心疼。
抬起头,面上却是一派坚强隐忍之色:“我虽不比世家贵女,但也有自己的坚持,此诗确实是我所作。”
她这副样子,惹得大殿之上的男子纷纷心疼地看向她,皆是对许昭有所不满。
我细细琢磨几遍蒋月月所作诗句,又见许昭笃定的神色,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
“不知,这秦皇汉武是何人?又在何处称皇?”
我这话一问出口,刚刚还在大赞蒋月月才情的户部侍郎白了脸色,失手打翻了酒盏。
蒋月月的脸色称得上是五彩缤纷,她站在那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大雍朝百年基业,都是许姓一脉相承。
她诗文中的几位豪杰,我可从未听闻,更何况称帝了?
皇伯伯的神色冷了下来,蒋月月今日若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答复,怕是讨不到好了。
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蒋月月改口称这首诗是昨夜梦中仙人所作。
“我只是觉得皇上气度不凡,与此诗相配,没有其他心思!”
“之前那首也确实是我所作,皇上恕罪。”
她倒是讨巧,这番说辞不但免了责罚,还将之前一首诗辩白了干净。
但这两首诗是不是她所作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许允这蠢材对她确实上心了。
他不但出言为蒋月月辩解,亲自将她送至外间席面,末了还剜我一眼。
忠勇侯家的小姐沈娇娇扯着我的衣袖,“太子被这女人迷了魂了吧?”
“他如此对你,你就不恼?”
我微微一笑,将桌上的糕点塞进她嘴里。
今日之前,我对许允的印象还是记忆里那个温温柔柔的少年,对我们的婚事不是没有期待。
我虽也清楚,他为储君,日后必定三宫六院。
但我未曾想过,他竟会这般落我脸面。
真是蠢出升天。
现如今,我只希望他能晃晃自己那斗大的脑子,看清楚局势,又有何可恼呢?
4只是我到底低估了许允的蠢钝。
他与蒋月月可谓形影不离,甚至把蒋月月安顿在自己名下一座两进的宅院中。
蒋月月也是个不顾惜名声的,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住下。
蒋家夫人上门寻过她两次,都被她呛了出来。
她说,“我与太子殿下是知己,是他们思想龌龊,凭什么怪到我头上?”
不过月余,蒋月月的大名就响彻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