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心里想着苏鸢抵达的日子陷入梦中,因为太过思念,他梦里都是她的身影。
次日一早,刘铁莲听到郑渊出来的声音忙凑上前拉到一旁:“前儿河兮送来的肉娘做成饼了,你带上当干粮吃,还有千万别给你爹说小鸢的事,我看他们现在那眼巴巴等着吸血的模样就愁得很。”
郑渊接过热乎的油纸,看向担忧的刘铁莲道:“你们有吗?”
刘铁莲拍了拍郑渊示意放心:“有,你不要对你爹太大方,不然还是进了别人肚子,最近见你总是往山里跑,可是有什么事?”
军田处还有许多军卒,与以前不同的是,现在一个跟姜家有关系的人都没有。
当然,这是表面的。
郑渊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回道:“姜家人好多没抓到,洪大人怀疑他们藏在山里,年前哪些人待不住下山采买了,不过姜家在滇洲经营这些年应有人帮忙脱困,所以让他们逃了,他让我留心些看看能不能寻到踪迹。”
“那,那要当心。”刘铁莲听到此事愁容更深。
她知道儿子这么努力就是想尽快立功脱籍,她没有理由阻拦他,抬手帮忙紧了紧衣襟低喃:“一定要注意安全,人在比什么都重要。”
郑渊神情温和顺从颔首:“我先走了,等天亮我回来开荒,您不要下地,照顾好如意。”
洪氏点头,转身目送郑渊离开。
她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因为担忧而紧张的手,最后抿唇大步进屋。
熟睡的郑卓然被摇醒,看着沉脸的刘铁莲恼怒道:“干什么干什么!我昨晚亥时末才睡下,你能不能像大嫂一样体贴点!”
“那大渊也是亥时才睡,人家已经上山干活了,你呢,你不是说你是一家之主!”刘铁莲为母则刚,一边怒回一边使劲把郑卓然扯起床。
她见郑卓然被扯起来,转身风风火火拿起锄头塞在他怀里:“赶紧的,东边那块荒地再不开完就被人家抢了,去!若是没挖出一分地,就不要回来吃早食!”
“我那会开荒呀!”郑卓然怔楞后看向离开的刘铁莲抱怨。
刘铁莲理也不理他。
由奢入俭难,当年郑家作为乡绅,家里也有不少田地租给农户,要说不会开荒不会种地,郑家里除了郑家宏与郭氏,其他人怎么都会一点。
说到大嫂,刘铁莲抬眸看了眼大房方向,听说郭氏一族最后杀了头的不少,悲痛交加现在还躺在**。
诶,河兮每次送东西过来,郑卓然都送过去帮扶,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各人有命,寻常的物件就算了,若要牺牲儿子的幸福,她怎么都得硬起来。
郑卓然很想把锄头扔下,可是他想了想还是叹息一声往东边走。
来到滇洲这么久,家里没让他做过一丝重活,他知道都是看在他受了伤的份上,如今身体已痊愈,他的确不能再懒散下去。
儿子辛苦,女儿也小,他从小到大也不是个懒的,阿莲有句话说的对,是做老爷后养娇了。
刘铁莲见郑卓然去干活垂眸拉着风箱,那年她看上他就是因为本性赤城,如今看来,虽然都变了,但还算有些良心。
天边泛起橘光,如意两人乖巧起床,穿戴整齐后跑向院外帮忙干活,抬眸看向厨房里忙碌的刘铁莲开口:“娘,爹还没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