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才意识到蒋娇儿可能真是个奇女子。
难不成是懂得巫蛊之术的妖女?给顾若寻灌了迷魂汤?
顾知寻作为国公府的世子,上有父母,下有两子,他不孝顺父母,不教育子嗣,居然要带着一个侧室浪迹天涯?
这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我和镇国公、郡主娘娘三人已经成了全京城同情的对象。
镇国公一病不起,郡主娘娘一夜白头,竟有要陪镇国公离去的心思。
顾知寻可以不孝父母,但我承了国公府的勋贵却做不到不孝顺公婆。
我将国公府托付了淑娘,去郡主府伺候公婆。
镇国公刚毅的脸上满是衰败之色,他跟我说:“儿媳,我那不孝子害苦了你,我已上奏圣上,由你的儿子,国公府的嫡长子继承爵位,往后国公府的担子便交到你手上了,你切勿推脱。”
郡主娘娘也同我说了贴心话。
“早年你公公征战沙场吃了太多苦头,我对知寻溺爱了些……往后对于柏之和佑安你要好生教导,莫不要步了他们爹爹的后尘。”
镇国公走的时候,顾柏之一个四岁的孩子,抱着爷爷的牌位走在最前面。
有些吃力,但走得很稳。
皇上说国公府后继有人。
太后偷偷跟我说:“归晚,女人这一辈子熬走了男人才真正自由。”
镇国公走后三个月,郡主也跟着去了。
皇上念我孤儿寡母,对柏之照顾有加,经常接进宫中作太子伴读。
18
柏之八岁那年,顾知寻和蒋娇儿回来了。
他先去郡主府上,却得知父母已经过世。
他痛哭流涕,却被小厮拦在了门外,镇国公临死之前交代,不许他再踏入郡主府一步。
他又得知自己没了爵位,立即又冲到国公府。
国公府的小厮亦没有放他进来,只是传话而给我。
我并不想见他。
他指着国公府的牌匾破口大骂:
“林归晚,最毒妇人心,你真是有天大的胆子,居然敢谋求我的爵位!”
“我要奏明圣上,状告你这妇人。”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
“就是镇国公亲自求的圣上将爵位传给你儿子的。”
“镇国公和郡主娘娘病重的时候你可有侍奉在侧?你在外头带着侧室逍遥快活,小国公的母亲衣不解带伺候了数月。”
“哎呦,快别说了,他哪配做小国公的爹啊,小国公现在可是太子伴读,才八岁一把红毛枪舞得不输当年的镇国公。”
“哎,你看那女的,也没见多好看,和我家婆娘不差不多嘛!”
“上次远远见了一眼小国公的母亲,哪里像生过孩子的,人家那金贵的……”
蒋娇儿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
顾知寻后槽牙咬出了血,竟没有一句可以反驳。
我命小桃拿了两张银票和一张房契出去。
小桃将银票丢在地上,公事公办道:“京郊有一处宅子,每年来国公府领两张银票,其他的,顾老爷请自便吧。”
顾知寻急红了眼睛,怒道:“我是林归晚的夫君,小国公的爹,你们敢这样怠慢我!”
小桃冷哼一声,将我拟好的休书扔给了顾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