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闻然的消息,步清涵才想起自己还答应了小朋友去打羽毛球。
斜靠在沙发上的她多了几丝病怏怏的姿态,心情被孟曼寒破坏,导致她整个人的情绪有些丧,本跃跃欲试的心情完全被消磨。但答应的事不好反悔,况且闻然已经到了楼下。步清涵纤弱的手腕离开支撑的额,回了一句[好的],起身去卧室换衣服。
她将裙子换下,换了套简单的灰色运动套装,又把头发梳了起来,绑了一个马尾辫,照了下镜子,看起来精神满满不会被察觉出什么异样后,便打算出门了。
开门前步清涵迟疑了下,她怕孟曼寒还在门外,也怕出去会碰到孟曼寒。
但想到闻然还在楼下等她,步清涵也顾不上犹豫。
碰就碰到吧,做亏心事的又不是她。
好在直到下楼她都没有见到有关孟曼寒的影子。
出了单元楼,步清涵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亭子前微弱光线里的闻然。
先不说闻然穿了一身白,在昏暗灯光下显眼,只说闻然的身段,放在人群中也无法忽视。当然她说的身段,不是多么的性|感|妖|娆,身材多么的凹凸有致,十七岁的女生,哪会有过于成熟的韵味?只会像稚气未退的雨后翠竹。
反而就是干干净净的气质,挺直的薄背和身姿成了这混沌夜色里吸睛的存在。
如风,如雨。
如旅行中叹为观止的每一幕精彩美景。
就好像是自然的力量。
对,自然,用这个词来讲闻然带给她的感觉一点都不为过。
似产生无限能量的大自然,只要看到,眼睛自然的就被吸了过去。
心也不由得静了下来。
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抛掷脑后,步清涵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温和:“怎么不先去公园等我?”
公园距离闻然家近,闻然过来找她,是绕远路了。
闻然没有隐瞒,也没有找别的借口,她很直白地说出内心想法:“我想和你一起过去。”
步清涵心莫名地颤了下,微微一顿,“那你在桥那等我不就好了?还多走这么多路。”
她说的是连接河两岸的一座只供人行的桥梁,多数人过岸都会走它。
闻然挎着装有羽毛球拍的袋子,跟在步清涵身边,两人并肩向外走。
边走,闻然边回:“阿姨,我不太喜欢等。”
“可你在楼下不也是等我?”
“但当我看到你家里窗户的灯暗了,看到楼梯间窗口的声控灯亮起,我就知道具体要等你的时间是从三楼到一楼的二十秒。而不是站在桥边,望不到你家,望不到你家灯光,望不到头,这样等待就显得很漫长且无止尽,这种感觉我不喜欢。”
“……”
愕然同及柏油路上被树影打碎的婆娑灯光渲染在了脚下的路面。
步清涵脚步不由的放轻,望向闻然的眸光闪了闪,她总觉得,闻然所指的等待,不止是这一次。
可她还有哪次让闻然等过呢?
步清涵记不清楚,她只能对闻然保证:“那以后我尽量不让然然等我太久。”
闻然没回话,走过小区的油路,向桥的地方走时,她才开口:“阿姨,我刚才看到孟姐姐了。”
步清涵一怔:“你还记得她?”
“忘不了。”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闻然眸底升起了抹暗光,不过路边的灯光错落,朦胧的光线没能使它太明显。
路边有辆机车飞速驶过,喧嚣的轰鸣声很是吓人,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