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裳望向谢恒。
“那个孙书扬从一开始就是棋子,或许幕后之人早就获得名单,或许是真的通过他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人布局的时候,绝对没想过救他。或许,他死了才更有价值。死了他的气节他的大义,才更有被利用的价值。
谢恒温声道:“你救了他。
沈兰裳眼睛热热的:“谢谢你,父亲。
沈兰棠心中已经释怀,连太子都被算计,自己被算计一下又怎样,她觉得整桩事情自己表现得还挺不错呢,沈兰棠脸上露出一个释怀笑容,跨出大门。屋内谢恒声音再次响起
“方常照和莫濂还有一个身份,他们是当初陪同皇帝一起去祁川的几名官员之一
!!
宫殿之中,一个少女缓缓从梁柱后走出,
“殿下,这个谋划如何?
大皇子坐在软垫上,哈哈大笑:“很巧妙也很致命,难为你能想办法诱使方常照他们受贿。
“他们心中有恶念,一切受心底恶念指引,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大皇子举着杯子,叹息一声:“一步错步步错啊。
慕斯容神色平静,毫无感想
“对了,你知道么?方常照和莫濂也是那时跟随父皇去往祁川的人。”大皇子温柔地看着脸色猝变的慕斯容:“你为自己报了仇。
距离有学子告太子科举舞弊一案已经过去了七日,这七日里事情越闹越大,有趁机想要绊倒太
子的,有原本落考的学子浑水摸鱼大喊重新开科的,总之这兆京宛若一滩混水。七日以后,内阁大学士方常照和莫濂等人在家中被找出受贿银两,因证据确凿,被投入了大牢,晚节不保太子被敕令闭门思过,加上他名声受损,这一战,他损失严重,大皇子党趁机站出,整个朝掌仿若换了个局面谢恒因为从始至终没掺和这个事,也就没受什么影响,他唯一一次被提到就是前不久中午时候去了一趟同样榜上有名的恭亲王府,御史弹劾他和恭亲王密谋,或也参与科举舞弊一案。谢恒淡定出列,回答:“臣只不过是恭亲王收了一些好茶叶,向恭亲王讨要了些茶叶,臣于在职期间行私人小事,愿受疏忽职守惩罚。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你别多事了。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又过了两日,谢恒就被皇帝派来侍卫拉进了宫里,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小黑屋里出了一套卷子,直到三日之后才被放出。原本的殿试时间改成了重新开科的时间,科考依旧是三日,只是害怕兆京学子聚集恐生变故,加上皇帝有意尽快平息此事,考试十日后便公布成绩,再十日后就是殿试听闻这个消息,沈兰棠内心:哎,那那个姓杜的岂不是还有机会?
不不,她要相信他的实力,考不中就是考不中
"就是连累了林公子。
如今出了事故,林泊桥不好再频繁和谢家往来,因此约了沈兰棠在外面见面
林泊桥苦笑道:“我这算什么连累?且看那些名列榜单的学子都是什么下场。
但凡名字在贿赂榜单里的,被剥夺此次考试成绩和权利不说,五族之间,三代以内,皆不可参加科考,可以说是直接断绝了这个家族的晋升途径。两人惆怅了一番,林泊桥道:“孙书扬还好么?
孙书扬受伤严重,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不同程度创伤,蹲在屋子里不见外人,因此林泊桥虽然有心关注却也见不到人沈兰棠望着远方:“应该,大概是不能参加考试了吧。
房间里面,宝珠桌上放着几本账本,她手中执笔正涂涂写写,身后忽地响起动静,她扔下笔不耐地回头“你快点振作起来行不行,我没空给你当翻译,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孙书扬咿咿呀呀地开口。
宝珠:“听不懂听不懂!“
孙书扬被救出来有十来天了,他身上外伤好的差不多了,至少不会死了,宝珠对他的态度从初时的小心翼翼到如今的不耐,一切源于他浪费了太多她和小姐一起的时光孙书扬嗓音如同破了洞的窗户:“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宝珠“听不懂听不懂。啊啊啊啊我要出夫!“
沈兰棠推门而入。
“要去哪里
“小姐!”宝珠一下子跳起来,委屈巴巴地跑到她身边,沈兰棠摸了摸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