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佐只是其中一人,在西北、东北、两京等铁路中贪墨钱粮的人并不少。”
“朕不好杀生,念你们都是太上皇与高皇帝的旧臣,给你们十日的时间自检,并上交贪墨钱粮。”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交,但十日后朕会派人把所有人都查出来。”
“朕一定会查出来!”
话音落下,朱高煦重重将手中长剑摔在地上,那长剑与金砖砸在一起的声音将群臣压得喘不过气来。
等他们再抬头,朱高煦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而这时却传来了王佐的叫嚷声。
“陛下,臣知错了!陛下!”
王佐被四名大汉将军架在半空中,直接抬了出去。
他声嘶力竭的叫嚷却无济于事,那声音让许多不干净的官员与勋臣满头大汗,精神恍惚。
“额啊!!”
忽的,一声惨叫宛若惊雷打在众人心头,顾不得鸿胪寺卿还没唱礼,众人便鱼贯而出。
只见一字时前还风光满面的顺昌伯王佐,此刻居然被大汉将军从御道直接摔下了奉天殿广场。
他躺在奉天殿广场上,整个人一动不动。
奉天殿广场上,前来参加大朝会的许多官员亲眼看见了这一幕,有的被吓得直接瘫软在地,还有的则是跪在地上,目光回避王佐。
无人知道他是死是活,直到一字时后太医院的御医们才赶到这里,但王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娘地,真晦气……”
武官人群中,海军都督佥事王佐暗骂一声,熟悉他的人纷纷看向他。
虽说死者为大,但王佐确实被吓了一跳,他被叫到名字的时候还在想自己压根没有认识的陇川亲戚,怎么就贪污了。
好在是虚惊一场,要不然躺在那里的估计就是他了。
“散朝!”
当鸿胪寺卿的声音传来,众人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礼之举。
兴许是心里有鬼,兴许是被今日的情况吓得不轻,总之群臣在鸿胪寺卿宣布散朝后纷纷离开了奉天殿。
与此同时,西厂开始对顺昌伯王佐的府邸与家产充公,朱高煦也派遣了郑和前往大明宫与朱棣解释。
对于王佐,朱棣的印象已经不深了,他给王佐爵位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罢了,现在当初津南的南军将领死的差不多了,王佐是死是活也不重要了。
“你与老二说,燕府这边我会派王彦去问的,若是有人不愿意交,我也会处理,毕竟得留一条活路。”
大明宫养心殿内,朱棣对着郑和交代,郑和闻言也作揖应下,随后在朱棣的默许下退出了养心殿。
在他走后,朱棣将目光投向王彦:“你自己参与没有?”
“奴婢……”王彦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收了些。”
王彦不是害怕朱棣,而是害怕朱高煦,所以他才敢告诉朱棣,希望朱棣来保他。
如果朱棣不保,王彦可不认为朱高煦会因为这些年的情分而放过自己。
“贪墨多少,都交出来吧,另外你替俺走一趟,让下面的那群人也把贪墨的钱粮交出来,这样俺才能对老二求情。”
朱棣闭上了眼睛,语气十分沉重,甚至用上了“俺”的自称,可见事情严重程度。
“奴婢叩谢陛下圣恩!”
闻言,王彦跪在地上五拜三叩,随后起身向外走去,对燕府诸将通知去了。
一场大朝会,瞬间让整个北京城的气氛发生了变化。
哪怕外城的平民都能感受到城内的变化,一时间所有人都谨小慎微,生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只是他们不清楚,他们得罪不起的那群人,此刻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