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有好的建议吗?”朱高煦询问的是就藩的地点,朱瞻壑听后略微思考,随后才道:
“当下有了抗疟粉,疟疾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了,但太偏僻的地方未免过于贫苦,不如将老二封到永昌或陇川。”
朱高煦闻言略皱眉头,永昌和陇川经过数十万汉人的开发,毫无疑问是当下云南最富庶的几个地方。
他要的可不是让自己的儿子去享福,戍守边疆,把边疆变为内地才是他的目标。
“你去过镇康、孟养吗?”
他询问朱瞻壑,朱瞻壑闻言便猜到了他的想法,不免作揖道:
“去过与之临近的地方,镇康多山,交通不便,孟养有大森林,即便有抗疟粉,但毒蛇毒虫却防不胜防。”
“儿臣以为,将弟弟们册封到这些地方,还是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过分?”朱高煦心里好不容易对朱瞻壑满意点,见到他这样,不免又有些失望。
人重感情是好人,但皇帝重感情却不一定是好皇帝。
自己便是太重视自己与渤海老弟兄们的感情,这才让他们得寸进尺,最后引发了癸卯大案,所以他不希望朱瞻壑重蹈覆辙。
“总归有人要戍边,你这些弟弟在京城还老老实实,可去了地方上会如何,你能知道结果吗?”
朱高煦质问道:“你之前说过,黑是黑白是白,但要是他们触犯律法,那你要怎么解决?”
“儿臣……自然是秉公执法。”朱瞻壑犹豫了一下,这一下便已经足够了。
“希望如此”朱高煦无奈道:“总之他们在洪熙年间注定要戍边,你若是不想,那等你当上皇帝再说!”
“儿臣绝无此意!”听到这话,朱瞻壑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下作揖。
“滚下去吧!”朱高煦起身走出偏殿,亦失哈也连忙跟上。
不多时,二人回到了理政的偏殿中,而朱瞻壑也紧张的起身,随后返回了自己的春和宫。
他与沐氏许久不见,人言小别胜新婚,二人也是同理。
一夜热闹过后,翌日清晨,朱瞻壑便带着沐氏,神采奕奕的来到了西直门等待。
随着朱高煦带着郭琰、朱瞻坦等人出现,他连忙迎了上去。
朱瞻坦他们面对这个常年不在宫里的大哥毕恭毕敬作揖,他们只是庶子,只有十六岁的朱瞻埳与二十二岁的朱玥瑛是他的同母兄弟妹妹。
“大哥!”
瞧见朱瞻壑,朱瞻埳连忙上前与他拥抱,脸上笑脸盈盈。
“你姐姐呢?”朱瞻壑目光搜寻自己的妹妹,朱瞻埳却表情一垮:“嫁人了。”
“嫁人?”朱瞻壑一愣,随后不免有些生气道:“嫁谁了?”
“嫁给一个叫井源的家伙。”朱瞻埳刚刚说罢,朱瞻壑便攥紧拳头:“他在京城吗?”
“没有,在河套戍边,就是一个卫指挥使。”朱瞻埳摇摇头,朱瞻壑楞道:“那你姐呢?”
“跟他去戍边了。”朱瞻埳一想到自己那个跟着便宜姐夫戍边的姐姐,便感觉到鼻头一酸。
“这……”听到井源是边塞的卫指挥使,朱瞻壑倒是稍微松了松拳头,心想自家父亲的眼光应该不差。
“你们愣着干嘛,出发了!”
郭琰朝着朱瞻壑他们喊了一声,二人连忙跟上了队伍。
不多时,他们在北边的安定门与汉王府、赵王府的队伍汇合,最后浩浩荡荡的开拔向大明宫。
正值六月,从安定门前往大明宫的道路两旁尽是作物,郁郁葱葱,很是秀丽。
坐在车上,瞧着这一幕的朱高煦心情愉悦,只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不到一个时辰,众人便来到了大明宫门口,在王彦的迎接下向着万寿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