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千雪摇了摇头道:“天下风景再秀丽,也比过你在我心中一枝独秀,能与你相伴,此生足矣”,经此一事,她只想两人安稳相伴度余生,共白头。
石忞闻言喜上眉梢,激动的把步千雪的手拉过来亲了又亲,要不是行动不方便,她能抱着步千雪亲个够,就在她准备冒险这么做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母后“哼”的声音,寻声一望,就看到了母后和礼亲王已快到近前。
步千雪脸上微红,一听见太后的声音就立马把手抽出来了,并快速起身恭敬的把位置让了出来,眼睛也不敢再看着石忞,只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石忞看在眼里只当她是害羞也没多想,便口头向文昱行礼道:“母后万福金安,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心了”,“既知道,以后万不可再轻出才是,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文昱虽然有很多训斥的话想说,但最后还是忍下了,关心的问道。
“太后言之有理,还请陛下以后以大局为重,万不可轻身涉险,立于危墙之下”礼亲王石延也顺势进言道。
石忞知道这次估计真把他们吓到了,又都是长辈,连忙慎重答道:“朕知道了,现在身体尚可,母后、皇姨奶不必担心”,就是沙哑的声音让她少了些往日的沉稳,神态也有些疲惫。
虽然石忞都这样说了,但文昱还是不放心,又把吕建一叫了进来,刚出去没多久的吕建一不得不再次进来,在众人的期待中给石忞把脉。
吕建一连续把了两次脉才收手,收拾好工具行头后方才行礼道:“禀陛下、太后、中宫、殿下,陛下脉象确已转危为安,但任需多休息并辅以良药内服和创伤药外敷,且切记劳累和过多思虑,如此恢复得好的话,月余便可下床,两月便可行动自如”。
文昱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高兴道:“吕爱卿救治陛下劳苦功高,赏足年份人参、锦上花各五支,银两百两,一会自去领赏吧”。
“谢太后赏赐,臣必殚精竭虑以报陛下、太后”吕建一连忙行礼谢恩,按理她应该推迟一二的,毕竟陛下能好转,她也只是有功而已,可不敢把功劳全占了,可太后历来是个直性子,若是她赏了你不接就是给她添堵,也给自己找不痛快,加上太后赏赐并不过分丰厚,她也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在场的几人都明白这只是太后个人赏赐而已,等石忞好了,石忞到时自会对她另有赏赐,这几乎也是惯例。
所以从古至今都有当太医升得快、死也死的快的说法,就是对他们这些人的真实写照。当太医的最大的好处就是离皇帝等人近啊,只要主子有不舒服,他们药到病除或救治好后,皇帝一高兴,名利富贵都是唾手可得,就连爵位也不是不能想的。
但相比于好处,坏处也很明显,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一个不慎,性命说丢就丢,也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最惨的是可能还会牵连家人受罚。
“下去领赏吧”文昱眉头紧蹙,女儿转危为安她比谁都高兴,这两天她就没睡过好觉,又愁又焦虑,整个人都疲惫不堪,原本以为女儿醒了,她也就轻松了。
可吕建一的话,又让她发起愁来,积压的政事谁处理?大婚也近了,若女儿真要两个月才能恢复到行动自如,肯定会来不及啊!愁人!
“是,臣告退”吕建一行礼退了出去,真是来也快,去也快,心里还有点小兴奋小高兴,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太后就坐在床边,石忞想不看到她的反应都难,虽然有些乏了,但还是强打精神询问道:“母后眉头紧锁,可是有担忧之事?”。
见女儿一脸期望的看着自己,文昱差点就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幸好礼亲王石延及时咳了一声,才忍住了,就变成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石忞只能将眼神看向礼亲王石延,石延已看出石忞有些疲乏,便连忙行礼道:“禀陛下,太后只是忧虑您的凤体和国事,并无大事急需处理,如今您终于醒来,还是要多多休息,以养好凤体为重才是”。
“你皇姨奶说的是,现在朝堂内外安稳,刺客皆以抓到,抓捕之事亦有能臣去办,没什么急需你处理的大事,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休养,把身体养好,看你有些疲乏,那你好好休息,我和你皇姨奶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文昱握着石忞的手一脸温柔,即使有些劳力,脸上的笑意却是遮不住的。
虽然石忞知道母后没说实话,但现在的她确实已没什么精力再追问了,反握了握母后的手,最后点了点头。
临走的时候,文昱还把步千雪叫了出去,石忞是很想等步千雪回来的,可等着等着的就睡着了,再次醒来已是华灯初上,殿内除了宫侍就是路关初,并没有看到步千雪。
随时关注着陛下动静的路关初,在石忞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麻溜的上前请安询问,却发现陛下脸色不太好,嗯,不是本就苍白的那种不好,而是有点要生气的那种不好,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不再说话。
石忞可不相信路关初跟了她这么多年,一点也不知道她的性子,一副闪躲的样子明显就有鬼,可她水也喝了手也擦了,药也喝了,这货就是不说她急需想知道的,便只能直接发问了,“中宫呢?”。
“禀陛下,中宫出去已经有一会了,好像是去了永寿宫,估计过一会就回来了,这是御膳房煮的药膳粥,服药后吃一些对您伤口恢复有好处”路关初话音一落盛了粥的勺子也凑到了石忞的嘴边,就是从头到尾都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典型的心虚加顾左右而言其他。
石忞都看在眼里,路关初对她的了解可能有限,但她却是极为了解路关初的,从家里有几口人,到都是干什么的,资产几何,在家性子如何等,她都很清楚,这样子明显就做贼心虚啊。
“中宫不在,朕不吃,看你这样子,朕不用问都知道你没说全,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不全部说来,就自去领罚!”她本以为步千雪是因为其他的事暂时没在而已,所以前面都很配合,这会听了路关初的话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语气颇为严厉。
石忞睡了一觉醒来,感觉嗓子总算比之前好了很多,喝了水和药以后,声音也恢复了一些,比前一次醒来时好听不少。
路关初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是陛下要发怒的前奏,托着粥啪的一声就跪了下去,嘴上还不忘劝道:“陛下息怒,您凤体刚好一点,万万不可动怒啊,臣这就说,这就说,但这些话只能出臣之口,入陛下之耳”。
石忞看了看另外几个跟着路关初跪下的宫侍,吩咐道:“其他人都退下”,“是”几个宫侍如临大赦,瞬间鱼贯而出,顿时寝殿内就只剩她和路关初二人,“说”。
路关初却又道:“陛下,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石忞翻了个白眼,“说”,“让臣说可以,但还请陛下先答应臣不要因臣之话动怒,影响凤体,否则臣不敢言”路关初说完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在石忞看来却和死猪不怕开水烫也差不了多少,忍耐也快到达极限,“朕答应你,快说”。
路关初自然也听出来了,连忙道:“臣这就说,这事还得从您两天前突然遇刺开始说起”,要不是太后下了封口令路关初刚刚也不会顾左右而言其他,但陛下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若真发起怒来,对身体不好不说,她自己只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若真到了那时候,太后肯定也不会顾及她,毕竟太后和陛下才是亲子关系,她只不过是个内官,而且她本来就是陛下的臣子,自然是要听陛下的,所以立马就把她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两天前陛下遇刺,太后知道后第一时间赶去了步侯府,她也是跟着去的人之一,当时陛下的情况很不乐观,知情的人基本都沉着一张脸,幸得步千雪操作得当,才没让陛下遇刺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扬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