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东鱼海差点没站稳,一个趔趄,双目瞪圆,嘴巴大张,显然是被吓到了,幸得下人搀着才没倒,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仔细一看,才发现对方不仅声音像她心念又想忘的人,就是身型也很像,可对方戴着帷帽,她看不清长相,而且对方的衣着也不像那人的风格。
在她的印象中,邢博恩的衣着十分单一且风格一致,除了官服等公家发的衣服以外,剩下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蓝色,且十分素雅,头饰更是万年不变的簪子,而眼前这人竟穿着一身赤色右衽,还梳了发式,怎么都不像那人。
东鱼海当下犹豫不定,正想出言询问一二,以确定心中猜想,对方却又先一步开了口。
“不过才一年多而已,难道就不认得我了?”邢博恩说着将脸露了出来,东鱼海这下是真站不稳了,她怎么都没想到邢博恩会突然来光海县。
邢博恩见状手比脑子反应快,原本自顾自走路的行人目光开始往这边汇集,东鱼海也发现了,一站稳就故意离对方三步远,并颔首若有似无的说了句“走吧”。
听了个真切的邢博恩高兴的在前面带路,行人见没热闹可看,继续该干啥干啥,没一会两人就先后进了一家茶楼,邢博恩特意要了间雅间。
两人对面而坐,谁都没说话,直到小二上完茶水和点心,邢博恩才开口让随从去外面等,东鱼海的下人看了她一眼,见她点了点头也跟着出去了。
“之前年少不懂事,多有纠缠,得罪之处,还请邢将军多多海涵。”东鱼海一开口就是公事公办疏离的口吻,仿佛刚刚在大街上失态的人不是她一样。
邢博恩不悦道:“你我何时竟如此生疏了?今天这雅间里只有我邢博恩和你东鱼海,没有将军,也没有士兵。不必整那些虚的,坦诚直言即可。”。
“将军来此,所谓何事?”东鱼海却不买她的账,因为她觉得邢博恩多半只是顺道来看一下她,不整这些虚的,难道真的坦诚相言?怎么可能嘛。
“来此,只为你一人!”邢博恩语气软了下去,此时此景,对喜欢的人又怎么凶的起来。
东鱼海双目瞪圆,眼神开始聚焦,坐在对面的东鱼海已经将帷帽摘去,曾经日思夜想的容颜依旧熠熠生辉,曾经还算白皙的脸被晒黑不少,都遮不住发黑眼圈,显然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睡好。
早已习惯了非黑即蓝的邢博恩,现在穿了一身赤色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尤其是配上头上的发式,更是让人过目难忘,心脏砰砰跳的声音,再次提醒她忘不了对方这个事实。
她是真的完全没想到邢博恩会为了她千里迢迢从繁都赶来,一时之间,兴奋、高兴、喜悦的正面情绪充斥着整个心脏,让她喜不自胜,以至于脸上的肃穆都有了松动,犹如冬雪初融般自然而然。
被邢博恩直白眼神看着的东鱼海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破了功,连忙以手遮唇咳了两声顺便调整了一下神态方才继续严肃道:“我已与他人订立婚约,且婚期将近,将军此言何意?”。
一直盯着东鱼海看的邢博恩看到对方的表现和神情,突然又增加了一点信心,或许对方并没有喜欢上别人,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几天的烦闷瞬间烟消云散。
可刚高兴没多久,又被对方的话打回了原型,虽然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但真正从东鱼海的口中听到,震惊依旧,甚至带点不敢相信。
“何意?”此时此刻,邢博恩反倒被气笑了,正要再说什么,楼下突然传来吵闹声,且声音越来越响,两人对视一眼都想叫随从进来,去看一下。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就先一步打开了,东鱼海的随从脸色焦急的走了进来,在东鱼海耳边低声一番,东鱼海的脸色也变了变,好像什么麻烦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