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忞点了点头,肯定了步千雪的猜测,继续道:“而另一个除了极个别人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路关初。她是皇祖母的大总管,明面上,皇祖母去世后,她就出宫了,实际上一直在暗中为我做事。
一开始只是简单的收集消息,后来在我刻意引导和大力支持下,越做越大,先后成立了暗言和平准商行,暗言主要负责打探消息,遍布全国及六个藩属国。而商行则主要负责平准,防止恶商哄抬物价扰乱市场,主要在国内。
目前都是郭凡秋在管,但她主要管的还是暗言,平准她管的有些力不从心,我们大婚用的一些钱,就是平准商行赚的,有些东西也是我让他们采购的。除此之外,皇商每年也会按股将红利送来,再加上国库每年给的贴己钱,就是我的大部分收入了。平准不仅遍布全国,而且盈利颇丰,所以我打算将平准交由你来掌管。”。
她之前物色的代管人刘大昌,虽然能力天赋都不错,就是性格方面有些缺陷,当个类似ceo的执行人完全没问题,但要让他代为执掌整个平准,就有些相形见绌了,而且她也无法做到完全相信此人。
所以她
期间几次想发言的步千雪都被石忞用手势阻止,这会石忞真的全说完了,她反而一下子不知道问什么了。
虽然她隐隐约约猜到石忞手里可能还有一些秘密势力,但没想到会这么庞大,而且还是两套系统,一套挣钱,一套打探消息,还挺齐全。
若是在朝官员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传到石忞耳朵里,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也明白了,为什么近年来每年都会有一些犯法的勋贵和贪官污吏被依法惩处,还上了新日报,只怕除了法律、机制更完善以外,暗言肯定也在里面起了作用。
“好,但我从未涉商,恐力有未逮。”半响步千雪才开了口,并未将话说满。
“不需要你亲自下场,经商收支规划都有下面的人,你主要还是管理,与当官并无不同,只是无官名而已。”石忞就喜欢步千雪这种直爽的性格,想就答应,不想就拒绝,不会明明想却故意以退为进。
步千雪闻言略微宽心道:“如此,那我尽力一试。若有不会的可能还会经常叨唠你。”
“好,到时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会我就跟郭凡秋说一下此事,让她尽快将平准商行所有事宜尽快整理好交接给你。”石忞见正事已说完,又道:“你不是说想学骑马吗?我已让太仆御承从双山军马场调来了十匹温顺的良驹,你看你是自己有空去选一下,还是我陪你一起去?”。
太仆观的太仆御承不仅掌管皇帝的车辂和车马之令,还总管全国七大马场,而横跨巴山和西山两省的双山军马场就是全国第一大马场,所以太仆观也负责向皇家和兵部提供良驹和战马。
因为皇帝重视不一,其他马场断断续续皆有荒废过,只是时间长短不一,而双山军马场却是一直正常运转的,也是华朝战马的主要来源地之一,其他马场直到武宗朝因战事,不得不加大投入,才让七大马场再次运转起来。
穆宗在位短,又不重视这些,只知道征战的时候大量征集,等石忞登位的时候就是一个烂摊子,缓了几年,又加大投入了资费,才有了现在马匹充盈的七大马场。
“政事要紧,这种小事,还是我自己去吧。”步千雪知道石忞最近都挺忙的,体谅道。
石忞点了点头道:“也好,但学骑马时还是我亲自教你,比较放心些。”
虽然最近确实有些忙,但石忞还是留在安仁宫用完午膳后方才离开,饭前更是和步千雪手谈了两局,步千雪是不愿意的,因为输的概率太大。她想玩叶子戏,石忞又不愿意!
下午步千雪陪太后玩了会叶子戏就去太仆观选了一匹温顺的棕色良驹,和银白色的清幻关在了一起,由宫侍专门饲养。
而石忞回到文宣殿的第一时间就让人去传了郭凡秋,一到便接见了她,并把自己的意思说了,郭凡秋高高兴兴行礼下去办了,心想终于不用在管平准商行了,太好了。
别说陛下看着培养的刘大昌着急,就是郭凡秋也着急啊,因为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可若不一步一步来,以后担不起事,被架空也是有可能的,得不偿失。
现在好了,皇后亲自管理,肯定是手到擒来的,毕竟她连这偌大的皇宫都能管理下来,还井井有条。
郭凡秋花了三天时间整理归纳,第四天上午就神神秘秘的带着几口大箱子进了安仁宫,一直到中午才空手离开。
看着面前的几口大箱子,步千雪扶额,说好的只是管理呢?面前这一大堆账本、汇报,还只是近一个季度的,她突然觉的脑壳有点痛。
近几日石忞都挺忙的,步千雪学骑马的事不得不延后,就只能按石忞说的先多和马接触,培养培养感情了。
石忞虽然没明说为什么一定要亲自教她骑马,但她也能猜到一二,无非是些小心眼,比如占有欲太强,不想任何人与她亲近。
没几天,邢博恩终于回来了,回来一安顿好东鱼海两人就第一时间进宫求见陛下,以谢隆恩,可石忞却正在头痛和方腊的战事,从北地调拨到前线的一批粮食出了问题,亟需解决。
去年督查府才查的粮仓,呈报时写的粮食都是品相较好的,且库存数量如实的,可这才一年不到,粮食就发了霉无法食用,数量也不对,实在是匪夷所思。
等石忞处理完此事接见邢博恩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忙的晚膳都没时间回安仁宫吃,只得派宫侍去传了话,得知邢博恩还在外面,便决定在文宣殿用膳,叫了她一起。
外面已是冷风阵阵,屋内已经烧起了炭火,烛光熠熠,桌上摆满了膳食,开胃菜、面食、主食和点心等,先后足足摆了三十道。
石忞坐在主位上,而邢博恩则坐在她左下手的位置,用膳时只间或言语二三,皆与用膳有关,直到最后瓜果上来,晚膳才算开始落下帷幕。
邢博恩倒是有很多话想说,但陛下明显专注于用膳,她又不是没有眼力劲,便忍着没说。
“这趟如何?可有收获?”杯碗盘碟桌子等都被撤了下去,石忞坐回了书桌后面。
邢博恩坐于左下手椅子上,行礼道:“托陛下洪福,微臣此行已得偿所愿,别无他求!”。
“有情人终成眷属,相信你双亲也会倍感欣慰的,可惜你妹就和你截然相反了,不过感情的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吧。”石忞突然有感道。
邢博恩却听得一愣,她妹又怎么了?家里人也没跟她说什么啊,而据她所知她妹最近挺乖的啊,学医又努力,唯一遗憾的是曾经喜欢过的人并不喜欢她!
“陛下所言极是,只是不知小妹发生了什么,还请陛下明言。”邢博恩不清楚便直接问了。
石忞把刘菲和持恩最近发生的事简要的说了一下,邢博恩面色如常,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心想:陛下不仅想撮合她与东鱼海,还想撮合她妹和持恩,先不说两人的年龄差距,就是现实的差距,也不是一般的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