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雀缠在沈踏枝腰上的触手也松开了。
沈踏枝叹了口气,最后问道:“你说想要我给你孵卵,但是雀雀,你的触手都还没有到成熟期,甚至还没有排出卵来,我怎么给你孵?”
江雀彻底放开了沈踏枝。
见江雀这幅模样,沈踏枝就知道对方是完全没有弄清楚,只是不知道从网上谁那看了点“恋爱经”就来和他说了。
他耐心地温声讲道理:“雀雀,在你自己弄明白之前,我做下什么承诺对你来说都是不公平的,我不希望你以后因为自己在懵懂的时候做下的决定后悔,所以这件事我们就先说到这里,到此为止,好吗?”
江雀本以为自己得到了杜露露的解释就够用了,结果还是被沈踏枝一连三个问题给问懵了,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闷着声点头同意,连上楼都差点忘记了,最后还是被沈踏枝牵上楼的。
喜欢真的好难懂啊。
江雀失落地垂眸,有气无力地刷牙洗漱。
在洗漱完毕走到床边,看见已经恢复平静地沈踏枝时,无言地挫败感顿时从心中升起。
他提起伴侣的话题,一想要向沈踏枝证明自己明白“喜欢”的定义了,一则是想要顺带确认沈踏枝是不是也想和自己相伴一生,但是很明显,两个目的都没有达成。
()沈踏枝回答了,但是也没完全回答,说的话都云里雾里的让他听不太懂。
江雀想着想着就有点委屈了,从他遇到沈踏枝开始这么久,沈踏枝什么都和他说,但偏偏不告诉他喜欢究竟是什么,只让他自己去想。
可是他真的想不出来,都去求助杜露露了也想不明白。
“雀雀?”沈踏枝看着站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的江雀,出声问道,“不是要睡觉了吗?”
沈踏枝穿着和他一样的睡衣,在床的另一边安静地坐着,和在外淡然凌厉的他不一样,此时的沈踏枝在床头特意调暗了的昏黄的灯光下很是温柔。
是只给他的例外的温柔,沈踏枝对他总是很心软很纵容。
江雀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再尝试一下。
他抿了抿唇,偷偷地拧了一下自己的触手,吃痛地落下了泪来——上次掐手臂实在是太明显了,他足足吃了两天的药痕迹才消失,黑色的触手受伤的话就看不太出来了。
“雀雀?”
沈踏枝没有得到回应,正抬头想继续问怎么回事,就看见了这样一幕:
穿着睡衣的江雀站在床边,失落地低着头,黑眸中氤氲着雾气,而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已经有了泪痕,小巧的下巴上正垂着一滴泪珠,身后的触手也委屈地缩了起来。
又哭了。
沈踏枝一下子坐了起来,把江雀拉到了床上坐下,以将对方抱进自己的怀里,一边用拇指给他擦掉眼角的泪水,一边哄着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雀的眼泪一下子掉的更多了。
他抱住沈踏枝的手,将沈踏枝的手牵到自己的胸口,哽咽着道:“不舒服……心脏不舒服。”
沈踏枝闻言立刻严阵以待地问:“具体是怎么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找异能调查科的人来……”
江雀抱住了他,但触手还是瑟缩着,看上去是真的疼得狠了,他喘了一口气,小声道:“心口很痛,好难过,沈踏枝,我好难过。”
他保持着相拥且将头埋在沈踏枝的怀里的动作,声音发闷:“从遇到你开始你就让我自己去想喜欢是什么意思,网上说喜欢的人是可以相伴一生的伴侣,我也想和你一起过一辈子。”
“但是你说我不懂喜欢,我确实不懂,我查了资料、问了别人也还是不懂,我自己也想不出来。”
“我只是想知道,这样子想要和你一直一起生活、想让你帮我生小触手,以后都一直在一起的感情算不算是喜欢?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伴侣?”
沈踏枝慌慌张张地从床头抽纸,想要给江雀擦掉眼泪,但江雀的眼泪越掉越多,最后已经开始一边哭一边打嗝了。
他抓着沈踏枝的衣领,眼圈儿红红的,撒着娇耍赖:
“我想不出来,你不要总是让我自己想了,沈踏枝、哥哥,你教教我,你像平常那样教教我。”
“我学的很快的,只要你教我,我就能学会什么是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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