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岔开话题:“什么时候能洗澡?”
“水已经烧好了,你在屋里洗还是去外面?”
李如虽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金贵少爷,性子里其实没有太多被娇生惯养出来的坏毛病,虞杞川住的这地方实在是难以形容的简陋,可他从进门到现在也没说过一句嫌弃抱怨的话。
“去外面洗吧,我睡衣还没拿出来。”
虞杞川蹲下来开行李箱,李如却突然跟踩到电门一样跳下床冲过去拦他,“等等——”
结果还是没他手快,咔哒一下密码锁解锁,箱子摊开,网状隔层里的一盒安全套赫然在目。
虞杞川啧了一声,李如的脸肉眼可见地红透,抓了抓头发眼神飘忽:“出门前顺手装的,这盒快过期了……”
虞杞川嘴角漾着笑,顺着他的话道:“那是得赶紧用了。”
山区不比城市,昼夜温差大,太阳落山后气温骤降,李如去屋外洗漱完回来,裹着睡袍也不觉得热。虞杞川正在铺床,特地加了层被褥在下面,怕他晚上睡着不舒服。
“我去冲个凉,你先上床吧。”
李如应了一声,等虞杞川出去后,他跑去检查行李箱,发现那盒安全套不翼而飞。
虞杞川冲完凉裸着上身进屋,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身量修长舒展,原本白皙的皮肤在大自然的风吹日晒下呈现出一种健康又漂亮的小麦色,他擦着头发走到床边,李如抬眼看过去,却猝不及防地被扑倒。
一阵天旋地转,李如被结结实实地压住,湿润水汽萦绕上来,带着洁净清新的洗发水味儿,后脑勺被大手稳稳托在掌中,避免了直接磕在不甚柔软的硬板床上,虞杞川把头埋在他肩窝处,像温驯疲倦的大型动物,撒着不高明的谎:“脚滑了一下……”
李如翻了个白眼:“鬼扯。”
虞杞川低声笑了一下,屈肘撑起上半身,幽深眼眸灼灼地盯着圈在怀里的人,李如未及反应就又被大手托住下巴,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让他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只能处于本能地启唇回应,口腔内的每一处都被攻城略地般地侵占,他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挣扎着想逃,却被抓住手腕轻而易举地按在头顶。
“你他妈……”一双杏眼水光潋滟,眼尾也勾着一抹红,明明被吻得失神,却还要嘴硬:“……属牛的吧,怎么突然这么大力气?”
虞杞川边笑边腾出一只手轻车熟路地去解他的睡袍带子,“我这可是干农活练出来的,你一个天天坐办公室的跟我比?”
腰肢处的软肉被掐了一下,李如挣扎躲避,慌乱间问:“那什么……套呢?”
虞杞川伸手从枕头下摸出那盒安全套,故意说:“我看保质期挺新的……”
李如脸皮发烫,拿脚踹他,凶巴巴的模样很是色厉内荏:“还做不做了?”
“做。”话音落,虞杞川俯身低头,再次用力吻住他。
这绝对是令李如难以忘怀的一夜,他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累睡着的,意乱情迷间,却还清晰地记得那张不甚结实的木板床会随着动作的幅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让他羞臊不已。
次日清晨,相拥而眠的两个人是被一阵拍门声吵醒的,一道年轻女声带着询问的口吻:“虞老师,你起了吗?”
屋内,虞杞川拥被坐起,朝门口方向应了声:“就来,稍微等我一会儿。”
李如困得不行,半边脸埋进枕头里,闭着眼睛瓮声瓮气地问:“怎么了?”嗓音还带着哑,可见昨晚被折腾得多过分。
虞杞川翻身下床,动作麻利地套上裤子,转过脸俯身亲了亲他额头,说:“没事,你睡你的,有人找我。”
李如睁开眼,一双眸子平静无波,却看得人负罪感满满,不带情绪道:“谁啊?”
“跟着支教团过来拍纪录片的导演,估计是有什么事吧。”
木门吱呀推开一道缝,虞杞川侧身出来,稀薄晨雾里,令然背对着门口抱臂抽烟,循声扭过头,挑了挑眉道:“屋里有人啊?”
这段时间彼此间也都混熟了,虞杞川表情自然:“嗯,你之前见过,我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