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云葳瞪了云瑶一眼,沉声轻斥:“不可胡言。”
“切,陛下,臣女说错了吗?许他们兴风作浪,怎就不许臣女说他们坏呢?”
云瑶不以为意,她瞧出文昭待云葳不一般,已然有?些?仗着姐姐在侧,肆无忌惮耍起小性子来。
文昭不由得?扶额一叹,若是云葳和云瑶的性情可以中?和一下,该多?好。
“你回去歇着,疯玩也可,胡吃海喝也可。过不了多?久就要受罪,且做好准备,演戏也要付出的,退下吧。”文昭垂眸端详着杏眼灵动的云瑶,正色叮嘱。
“噢,臣女告退。”云瑶瘪瘪嘴,叉手一礼,尚算乖觉地?退了出去。
“陛下,瑶瑶被惯坏了,口无遮拦,您莫与?她一般见识。”云葳瞄着文昭复杂的眸色,小心解释。
“你也被朕纵坏了,你跟她半斤八两。”
文昭凤眸觑起,嘴角涔着些?阴恻的冷笑,捏住云葳的后脖颈,揪着她调转方向,转瞬把小人压上了身侧的矮榻,手臂圈住她的肩头,沉声询问:
“前晚拉着槐夏去了何处?老实说。朕的什么消息被你截胡了?”
云葳呼嗒着羽睫逃避文昭近在咫尺的一双犀利眸光,咽了咽口水,出言却是撒娇:“陛下,脑袋上的簪子硌得?慌,您松松手?”
“先回话?,别耍诈。”文昭半个身子欺了上来,双臂撑着矮榻,断了云葳的退路。
“臣宰了个人…”云葳垂下眼睑,声音几不可闻。
文昭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僵直须臾,暗骂槐夏当真是该拾掇一顿了,竟敢跟着云葳如此?胡闹。
“什么人?缘由?痛快点,眼睁开,招的干净些?。”
“就…槐夏盯到个黑衣人夜探京郊墓地?,想放长?线钓大鱼让人去报信,臣拦了。”
云葳话?音微弱:“因为坟头翻动的土痕太新,若惹人生疑会影响您后续布局。臣让槐夏抓他来审,可他…竟敢咬毒囊,臣不是故意要他死的。”
文昭没言语,心底在生槐夏的气,这事儿她可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陛下别恼,臣传话?下属连夜换了老土遮掩,京兆尹今日所言,就是不打自招,臣将功折罪可以吗?”
云葳丝毫底气也无,讨好道:“且臣想出了顺延的连环计,已传话?布置好了,您听一听好吗?”
“回寝殿去,老实面?壁思过。”
文昭拂袖起身,背对着云葳,指了指寝殿的方向。
她需要时间,先把槐夏那个“叛徒”叫过来吓唬一顿,不然这人要成?云葳的狗腿子了!
“咚——”
一声闷响过耳,文昭忽觉裙摆被人扯了下。
“陛下,臣错了。”
云葳咬着下唇嗫嚅,一双手绞着文昭的衣裙:“您莫怪罪槐夏,是臣威胁她的。臣听说吴桐疯了,被您押在掖庭狱没杀,就拿吴桐的命胁迫她就范的。”
“长?本事了,朕的人都敢耍弄?”
文昭脸色有?些?难看,喟然叹道:“别再说了,回去。朕心情不好,若忍不住发作,绝没你好果子吃。”
云葳察觉文昭当真火了,怯怯地?松开了手,悄无声息地?起身退去殿外。
她猜得?出,文昭留着吴桐疯癫的性命不杀,是为了让槐夏有?羁绊,心底感激又?愧疚,如此?才可全心全意地?效忠。
昨夜事出紧急,未免崭新的土岔惹人猜疑,云葳不得?不应急救场,可说服槐夏瞒着文昭行事并不容易,假意威胁才是短期凑效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