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稍后会有解药送来?,公子可要好好活着,说不得哪日殿下想起您,还会召您侍寝。”
禾枝说罢,转头就走,独留杨公子一人站在院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犯下大罪,理应一死。楚惊春未有半分犹疑,亦是寻常。缘何?忽然就放过他,甚至,似乎解了毒,便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宫中陛下和太后娘娘,虽不知具体做了什么,但必是得罪了她。连陛下和太后都不会轻易放过的人,怎的会放过他?
杨公子满目迷茫,思及禾枝方才所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莫非,是她猜到了什么。
因他不肯说,宁死不说,是以,叫她猜出因由?。是以,饶他一命。
世上竟有如此聪颖的女?子,控全局,查细微。
杨公子整个?人脱了力,慢慢朝着屋内挪去?。
他亦是不怕冷的,春日更要敞着窗,园中的花香穿过一道?道?墙来?到他的鼻端。杨公子在长久地愣怔过后,到底扬了扬唇。
是她猜到的,他没有背叛。
且他并没有被赶出去?,总有个?来?日方长。
阁楼上,楚惊春正?细细打量着落在最后的吕公子。方才杨公子离去?,烟兰便命人将孙公子一并送回?了寝殿,终归,是没打算叫他们死的。
吕公子却是不同。
“你无话可说?”楚惊春凝着他。
薄唇紧抿,下颌绷直,脊背挺拔。除却仍是跪着,傲气似乎不减。
“当初送来?的画像,数你长得最好,哪怕,没有落款,我依然决定留下你。吕琒,到底是什么让你留下来?,又让你闭口不言?”
吕琒仍旧不吱声,楚惊春却是已然没了耐性。
无关紧要的人,没得必要让她浪费多余的时?间。
她直接道?:“听闻林霁尘与你有些交情,今日大夫的解药也赠你一份,走吧!”
吕琒错愕地扬起头:“殿下要赶我出府?”
“殿下可知,我与他们二位不同,我从未想过谋害殿下。至于我身体内的毒药,我确实不知为何?,或是被人暗中所为,但绝非我本意。”
三人里?,只有他勉强算得上清白。
“我知道?。”
楚惊春神?色淡淡,方才吕琒虽与杨公子一并跪下,却不是心虚,而是在瞧见?大夫和孙公子的形容后,猜到了个?中原委。
林霁尘请他来?,不至于要害她。
“您知道??”吕琒到底没了方才的矜贵自持,“您既然知道?,为何?偏偏要赶在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