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春道?:“可否确认是他?”
烟兰蹙眉摇头:“只一打眼,奴婢不敢确认。”
“唤武常来?。”
不一会儿,武常双手?环抱,于楚惊春跟前恭敬行礼。
自打显家少夫人遇险一事过后,长公主府护卫队内,一知长公主有手?段有仁心,又知长公主出手?阔绰。甚至有些摩拳擦掌,恨不得有些什么事好叫他们立时?表了忠心。
“小队训练的如何??”楚惊春问道?。
“属下领命至今,未敢有一日懈怠,如今队内之人,最差的也有属下七八成。”
“叫他们超过你,还肯听命与你,才是你的本事。”
“属下明?白。”武常顿了顿,问道?,“不知殿下叫属下前来?可有别事?”
原先在军中能做副将之人,可非全是悍勇。两月未曾召见?,想是有要事。
楚惊春亦懒得迂回?,直接道?:“确有两件事。护卫队里?最近可是进?了新人?”
武常诧异了下,这等琐事,楚惊春从未过问。
既是问了,当即详实道?来?:“一个?月前,确曾招揽了一个?新人进?入小队。属下以为这是小事,便不曾禀报殿下。此人姓张,原是宫中驯马队的头儿,骑术极其?精湛。属下想着,他这番技艺,正?好补了小队的缺。”
姓张,驯马队出来?的,十成十是他了。
楚惊春道?:“是他找的你,还是你听说了他的名号去?寻得他?”
“是张永望来?寻的属下。属下也曾查实,他是家中遭了难,妻子重病缠身,他在宫中做事时?时?有分心就被撤了职撵了出来?。后来?听人说长公主府薪俸可观,才托人求到了属下跟前。殿下,此事……属下做的可是不妥?”
楚惊春面色未动,只淡声道?:“他很缺钱?”
“是,属下听闻之际也觉得可怜,就借了他二十两应急。”
音落,武常始终垂首,不见?楚惊春额间微蹙,却也察觉室内的气氛似乎冷了下来?。
若非是他做了,不该随意招揽,亦不该随意收买人心?
武常拿捏不准,在楚惊春尚未开口的几息间,只觉后背冷汗层层渗出。
余光可见?,楚惊春懒懒地坐在桌前,并未移动分毫。却是她身旁的侍女?烟兰离去?,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正?站在他跟前。
“二十两怕是不够,这张银票你拿去?给他。”
武常这才敢抬眼去?看,正?见?烟兰手?捧托盘,上面摆着一张银票。仅一张,面额一千两。
一千两,是他们八年的薪俸。
并且,是给,给。
楚惊春仍旧淡淡说着:“正?巧府上有位了不得的大夫,你一并带去?见?他,让他记得你的好。”
“殿下?”武常惊呼出声,双膝落地。
却原来?,不是怪责他收买人心,而是觉得他做的不够好,便替他做的更好些。
这份天大的救命的恩情,也要一并送于他。
“还有,”楚惊春道?,“有时?间去?见?见?杨公子,同他比试比试,若他强与你,日后请他教你们。”
顿了顿,又是补充:“你是护卫长,须得谦逊,不徇私。去?吧!”
人走后,烟兰站在楚惊春身边,仍不住说道?:“殿下,你吩咐的也太清楚了些。”
言下之意,便是提醒武常,不必计较杨公子是否真?的厉害。护卫长始终是他武常。
“行伍之人,没那些弯弯绕绕,把话说清楚了反而省事。”
“那您说,杨公子会教他们吗?若是教了,可不就暴露了身份?”
楚惊春轻笑一声:“他没暴露?”